遠離煉夢術的悠長暑假,七月儼然進入尾聲。
愛麗絲打工之餘就是窩在家裏上網,看書。自從亞特走以後,她們隻在網上聊過幾次天。但亞特再也沒有出現在她麵前,據說是回英國去了。
愛麗絲也想去英國,因為那邊有模樣都記不清的母親,是她人生的全部意義。為此,她決心不讓煉夢術影響她的生活,回到“修夠學分去英國”的目標上來。
站在二層自己的房間俯瞰院子,雜草叢生,一片荒蕪。這哪像是妙齡少女呆的地方?再過幾年,也許會有路過的小孩把這裏當成巫婆的家。
於是她從地下室翻出母親以前使用的割草機,準備好好修葺一下。回想起來,家務基本都是母親在做,父親確實不太負責。
地下室裏還堆著一些紙盒子,大部分都是父親的剪報,都是從各種報紙上搜集的人物訪談或者刑事記錄。除此以外再無任何與個人愛好相關的東西,很符合工作狂的形象。剩下的則是父親從警這些年獲得的各種榮譽證書和勳章。愛麗絲蹲在地上一個個的看,發現父親在業界還真算得上精英了。
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膝蓋,她長歎一聲,將這些物品收好摞好。一本日記從某一個箱子裏掉出來,是她沒看過的。她好奇的將箱子放在一邊,翻閱這本日記。裏麵仍然沒有關於家庭的記錄,通篇都是煉夢術的研究筆記。中間還夾著一張照片,是父親和華士的合影,下麵寫著“福爾摩斯和華生”。她不甘心的翻了幾遍,始終沒有他們一家人的照片,不禁鼻子酸了起來。最後她將這張照片放進口袋,關上了地下室的門。
幹完了所有的家務,一種空虛的感覺漸漸向她擁擠過來。果然是習慣了“富足”的生活就再也難以適應“貧困”。沒想到這句話放到思想層麵也同樣適用。
她掏出父親和華士的合影反複端詳幾遍,終於下決心給華士打個電話,她想當麵問清楚父親的死因。
華士看了看來電顯示,把手機調成靜音模式。他和洛克剛敲過科長的門,已經來不及回電話了。去國外開會的科長剛回來就立刻要求與他和洛克見麵,頗有點讓他受寵若驚。
辦公室雖然算不上豪華,但也算古樸典雅。從全紅木書架和書桌就能看出主人的喜好來,他與其他幾位偏向現代風格的領導截然不同。在書架的頂上有幾座獎杯,看得出來雷斯特科長辦事能力絕對有一套。
“請坐。”雷斯特抬起頭,用簡潔的笑容迎接洛克和華士。他今年50出頭,精力旺盛。比年齡相仿的華士看起來要年輕時尚的多。灰白的頭發雖短,但打了不少摩斯,一簇簇發亮的立著;衣著也是處處用心,質地上好剪裁得體的西服,價值不菲的暗色領帶……可以想象得出,離開局裏還有不少應酬等著他。
華士注意到他領子上有一枚比指甲蓋還小的圓形徽章在閃閃發光,於是不由自主探了探身想要仔細看清楚。雷斯特注意到這點,忙高興的說:“這個嗎?我大學社團的徽章,一直是我的幸運護身符。”
華士知道他是名校畢業,幾乎比洛克更誇張的把學校掛在嘴邊,於是擺出一個欣賞的表情,成功的把視線挪開了。
雷斯特雙手交叉放在桌麵上,麵容嚴肅的切入正題:“首先,我要歡迎你的到來,洛克。很抱歉,直到今天咱們才正式會麵。說實話,局裏的情況讓我有點焦頭爛額,你簡直就是我的救星。相信最近華士已經給你介紹過這個科的職責了。怎麼說呢……特殊精神犯罪科一直都是一個比較冷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