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士撇著嘴,埋頭認真研讀檔案,赫然入目的是一張美豔少婦的照片。她肌膚雪白,麵容姣好,紅得發亮的秀發格外誘人。華士嗓子咕嚕了一聲,繼續向下看。洛克用力的劃線清晰勾出兩個重點:“……殺死丈夫”、“在司醫生的診所長期治療。”
“司?!”華士猛抬頭看向洛克,正瞧見他一幅"就等著欣賞你驚訝表情”的樣子。
“再看看我整理出來的那些。親愛的‘華生’。你會發現大多數的嫌疑犯都曾經接受過司的診療。這可並不是我的‘偏見’在作祟。”他的臉上毫無掩飾的驕傲神色,讓華士從心底裏討厭。他也不喜歡洛克隻在調侃的時候才會叫‘華生’——這不是信賴和尊敬同伴的口氣。
然而華士翻著洛克精心“挑選”的卷宗,不得不承認他窩在辦公室的日子頗有成效。
“來吧,咱們就從這位美麗的米爾太太開始審訊吧。”洛克坐直身體,伸手要拿卷宗。華士黑著臉遞給他,一個巴掌大的透明袋子從卷宗裏落下,華士彎腰撿起,“上麵寫著是米爾先生死時身上的證物。我說過多少次,不要讓他們把證物跟卷宗混在一起……”
洛克平時最愛吹毛求疵,但今天竟僅這件事一笑置之。他把卷宗捏得哢哢作響,整個人躍躍欲試,“好了,咱們快到審訊室去吧。那個證物待會交給別人就行了。”華士咕噥了一聲將證物袋暫且塞進上衣口袋裏。
簡陋陰冷的審訊室裏,孤零零的坐著米爾太太,她的律師還沒有來。
這真是位不折不扣的美人,華士想:比照片還要好看。勾人欲望的火紅色發絲,微微淩亂的遮在妝容精致卻難掩憔悴的俏臉上,凹凸有致的身材被露得合宜的套裝包裹。這幅樣子,恐怕沒有一個正常男人能招架的住。
偏偏鉛塊腦袋洛克絲毫無動於衷。他眼睛裏燃燒著熊熊火光,倒不是為了女人,而是為了將他的假想敵蓋棺定罪。
“第一個發現你丈夫死掉的人是你?”洛克坐在她對麵,開門見山的盤問。
“是,是的。”米爾太太顯然驚魂未定,大眼睛裏含著淚花。
“你知道死因是什麼嗎?”
米爾太太有氣無力的說:“急救的醫生說是死於窒息或者是心髒麻痹……我記不清了,請問你們聯係我的律師了麼?”
“你丈夫睡覺前有什麼異常嗎?”洛克絲毫不理她的詢問,收斂笑容,犀利的盤問。她連連搖頭,雙手絞在一起,紅得似乎要擠出血來。
“那換一個問題。”說話間,洛克瞥了華士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說:看我的。
“米爾太太,聽說你在接受心理治療?那天去了嗎?”
米爾太太如夢初醒的抬起頭,“去了,那天是我療程的最後一次。”
“哦?診療的過程跟以往有什麼不同嗎?”
“我……我不記得了。其實我每次去隻是睡覺……做夢而已。司醫生的診療方式就是這樣。”米爾太太抬起頭來,求救的看了華士一眼。華士眉頭緊鎖,一直盯著米爾太太,似乎想在她臉上找到說謊的證據。
洛克不緊不慢的合上卷宗,放到一邊,“米爾太太,隱瞞任何細節都對你沒有好處。”
“我說的都是事實。”米爾太太眼神遊移,“我確實不記得了。再說他的治療很有效果,我跟我丈夫之間的關係改善了不少!我很相信司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