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龍臉色溫和,溫言道:“孩子,你知道嗎?其實你本姓便是萬俟……”
“啊?我本姓?那……你是我……我……親爹?””萬俟飛聞言一驚,脫口而出。
“傻孩子,不是,我不是你親爹,但你卻該姓萬俟不假。”萬俟龍神色慈祥,微笑道。
“那……”萬俟飛顯然不明就裏。
萬俟龍眼神裏忽地閃過了一片奇異的神情,猶豫了一刻才道:“我本不姓萬俟,我師傅……便是你的爺爺,名叫萬俟千山,收了我做他的徒弟,我和我師傅的兒子,那便是你爸爸了,一同和他學藝十餘載。你出生那年,我記得是個深秋,那年……那年……”說道這裏,萬俟龍聲音忽得哽咽起來。
萬俟飛聽得此話,心中一片茫然:“我爺爺?我爸爸?我不是孤兒?”
萬俟龍調整了一下情緒,才道:“你父親名叫萬俟雲,我好武,他好文,師傅一身文武本領都盡數教給我和你父親,師傅對我毫無藏私,就像親兒一樣,唉……那年初冬,在你的滿月宴席上,有一個包裹被人送到,說是賀禮,當時被堆放在禮物堆裏,不料裏邊裝的卻是烈性炸藥,正當你滿月宴開始時,有人引爆了炸藥,你爺爺和你爸爸媽媽當場……當場……就被……”說道這裏,萬俟龍心神激蕩,一雙大手握得如同鐵錘,骨骼哢哢作響。
萬俟飛心內剛聽聞自己有父母之後又聞噩耗,心神激動,急忙問道:“他們如何了?”
萬俟龍長長的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黯然不語。
萬俟飛咬牙問道:“是何人所為?”
萬俟龍虎目含淚,又是一聲長歎,才道:“當時我抱著繈褓裏的你正在門廳處迎接賓客,也因此幸免於難,那場爆炸中你的親人全部罹難,我尋訪線索想找到仇人,隻得先將你放在孤兒院中寄養,我怕有人知道你複姓萬俟對你不利,所以一直讓你對外宣傳名為齊漠飛,唉……我齊龍太沒用了,直到今日竟也查不到仇人姓什名誰,我齊龍真是愧對師傅師兄師嫂在天之靈,真是愧當你叫了我這些年這麼多聲的幹爹。”
萬俟飛這才知道幹爹原來姓齊,心內雖然激蕩之極,但畢竟和父母並無建立感情,沒有像齊龍這麼失態,雙手扶住他肩膀,大聲道:“幹爹,不管你姓什麼,你的養育之恩我一生謹記在心。你就當我是親兒子一樣吧。”
他接著站直身子,昂然說道:“我爺爺和父母的大仇未報,幹爹你可查到什麼線索,我們父子兩個一起調查,定能將凶手繩之於法!”
齊龍搖了搖頭,說道:“眼下有一件更加緊急之事需要你去做,報仇的事,此事過後我會一力承擔!”
萬俟飛不知什麼事情如此重要,問道:“幹爹,你要說的是什麼事?”
齊龍一霎時心思如潮,一生往事紛至遝來,一幕幕在腦海中閃過,過了半響才道:“飛兒,你可知道郭京這個人?”
“郭靖?金庸小說裏的?”萬俟飛會錯了意,有點迷糊。
“不,不是郭靖,是郭京,北京的京。”齊龍強調到。
“郭京?聽著有些耳熟,是什麼人?”萬俟飛雖似曾聽過這名字,但一時想不起這人是誰。
“公元1126年,金兵分東、西兩路大軍南下攻我大宋江山,一路長驅直入打到汴京,當時的徽宗皇帝醉心丹青和書法,根本無應戰之力,當下緊急召集大臣們商量對策,最後將這個燙手的皇位傳給了兒子欽宗。”齊龍不提郭京,反而提到了一段金兵攻宋的曆史。
“啊!我想起來了,那郭京便是那個招搖撞騙的騙子,聲稱自己有通天之能可召喚天兵抵禦金兵,結果隻召集了一幫流氓地痞被金兵打的一派塗地。”聽幹爹說起金兵攻宋,萬俟飛這才想起郭京其人。
“嗬,這隻是曆史記載,飛兒,史書都是人編寫的,如果那郭京毫無本領,怎敢在新老兩代皇帝麵前誇下海口,他就不怕落得個欺君之罪?何況城破之後,他自己更是難免一死。”齊龍搖搖頭,淡然說道。
“那幹爹的意思是說這人是有真才實學的了?”萬俟飛撓撓頭,不知道齊龍想要說些什麼。齊龍不答,反手從背上將背包取下打開,從中取出了一個畫軸,盤膝坐下,將那畫卷小心翼翼的鋪開側放在自己腿上,說道:“飛兒,你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