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翻怔住。腦子瞬間一片混沌,不可置信地又問一遍“你再說一遍。。。。是誰?”她已經喊不出來了。
“公子名諱洛江北!”老仆喊得清清楚楚。
--------------
“洛江北”----那是上官錦年曾用過的名號。如果這處宅子是上官錦年的,也就是說,上官錦年早就拿到了真的五色詔。
花翻突然手足無措起來,這又意味著什麼?自己兜兜轉轉找了這麼久,原來五色詔一直都在他手裏嗎?所以他才會來到洛陽,所以他在牡丹園時,才會那麼幹脆的離開,因為他知道自己一定會找到這裏,自己永遠都不會逃出他的手掌心。
上官錦年,他從來都不曾鬆開手中的引線,自己從來都是他手中的木偶而已。為什麼會這樣?鼻子一酸,花翻看到自己的眼淚無聲地打濕手背。
她轉過身去,拚命地往回跑,看著一重重院落後早就遙不可見的大門,一瞬間,她想就這樣跑出這座老宅,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遠離洛陽,遠離長安,去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五色詔也好,天命也好,統統都下地獄吧。
她憑什麼還要被上官錦年玩在手心裏?憑什麼?明明她早就離開了,早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走了老遠,眼看見那扇灰白色的大門已經近在眼前,花翻的腳步卻慢了下來。
她還是不死心。
猶豫了片刻,花翻賭氣一轉身折回去。
這天下叫洛江北的又不止一個,或許這裏住的是洛江北的真身呢。隻要還有一點點的希望,隻要她還有一絲可以拿到五色詔的念想,她都不舍得就這樣逃離。
這樣想著,她腳下加快了步伐,甚至要跑了起來,她可以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和焦灼的心跳,眼瞳灼灼發痛,她真恨不得一把火燒掉這座沒有盡頭的宅院。
她急於尋找著答案,可心中的不安卻愈加不安,院落中原本三三兩兩的仆從,不知為何突然消失了,越往深處走,宅子裏的花木越加繁茂,她像是落入一座沒有盡頭的牢獄,不見人間。
又一重院落出現在眼前,院落的盡頭,一扇雕花木門虛掩。花翻不由得放慢了腳步,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踏著腳下的青石板向前走去。
耳邊突然響起幽幽的箜篌聲,在這寂靜得可怕的深宅中,讓人有些毛骨悚然,花翻一把推開那扇木門。
眼前豁然開朗,那是一座落英繽紛的花園。
花翻一眼就看到那個在花樹掩映中撫琴的背影。
月白色的衣衫,長發如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