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意亂情迷(2)(1 / 2)

不管怎麼說,上官錦年沒有殺人,不論是煙寒暮還是鑄戈,都沒有因此獲罪,自那之後,上官錦年也暫且沒有提過五色詔丟失的事,他就像一隻終於得償所願的猛獸,吃飽喝足之後不忘了給自己的獵物順順毛。不用花翻多說什麼就免除了他們的罪責。一切似乎就這樣回歸了平靜。

但花翻也不知道這平靜是不是真的,因為自從那天以後,她就再也不被允許走出甘泉宮。甚至連她去園子裏散步,上官錦年都要派足人手跟著,生怕她會展翅飛走。

帶著一堆黑壓壓的暗衛,誰還會有心情逛園子?於是花翻幹脆連延壽館的門都不想走出去了。

所謂插翅難逃,說的就是自己麼?花翻自嘲地想。她抱著膝蓋蜷在內室角落的一張美人榻上,放了一冊書在膝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看。離那張床遠遠的,也離那天那塊地麵遠遠的,雖然這暖閣的毯子已經全換了一遍,但是心理陰影這種東西,絕對不是說散就散的。

就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雖然花翻也覺得把上官錦年比作蛇不太合適,但她現在的確是一看到上官錦年,就本能的想要跑路。

“皇上駕到。”公鴨嗓子遠遠地喊道,花翻一聽見這四個字,手一抖,膝蓋上的書已經掉落在了地上。“丫的,果然沒出息。”花翻暗暗吐槽自己。待她把書撿起來的時候,上官錦年已經站在她的眼前了。

花翻把臉轉過去,看都不看他。

“吃飯了麼?”上官錦年小心翼翼地問。花翻不回答,也不去看他。“要是沒吃飯,不如吃一些粥吧。”上官錦年又說。

他不說粥還好。殊不知那天以後,粥也成了花翻害怕的“井繩”之一,他一說粥字,花翻就覺得汗毛倒豎,五髒六腑裏液體翻湧。皺了眉,站起身來就走。

“阿真!”上官錦年喊她的名字,卻不敢攔她。花翻朝門外走去,但想到出了這門,定會湧上一堆黑壓壓的暗衛跟著,於是走到門口又掉頭回來,可是四下裏望望,又沒有什麼好的地方,幹脆閉了眼,趴到那張床上,掀起被子,蒙頭裝睡。可是被子裏黑漆漆的,又觸發了她的心中對黑夜的懼怕。

她深吸一口氣,拿開身上的被子,一下子坐了起來。“你想說什麼?”花翻目視前方說道,不去看角落裏的上官錦年。

上官錦年被她問地一愣,停了半晌,方才無辜地重複:“我問你吃飯了不曾,吃粥不吃。”

“不吃。”花翻茫然地搖頭,雙眼直視著前方,可胃袋卻不爭氣地打起鼓來。咕,響一聲,一會,咕--又是長長的一聲。

上官錦年還想問她想吃什麼,但看到她抗拒的樣子,又不敢去問。進退兩難。

“我想吃東西了。”花翻突然說道。生命是靠飯來喂養的,沒有了生命,一切抗爭都將沒有了本錢。⊙﹏⊙b

“想吃什麼?”上官錦年忙不迭地問道。他的聲音聽起來像是終於獲得釋放的犯人一般,長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