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江與城(1)(1 / 2)

花翻尷尬地要命,上官錦年看著她的困窘,那眼神像是在看著一隻自己剛剛抓住的偷東西的兔子。

“你想殺了我麼?”他又問道,這一次他的話中沒有了一絲的問責,眉梢眼角,全都是帶著玩味的曖昧,說著,他再次地靠近,兩人之間的距離讓空氣都變得稀薄……

“……陛下,千歲,要啟程了。”門口響起“鬼”的聲音來。花翻更加囧了,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找不到地洞,於是她一彎腰,從上官錦年手臂下的空隙裏鑽了出來。

“出發吧。”她趕緊向“鬼”打岔道。

亮瞎狗眼的是,“鬼”今天竟然也是一身戎裝。看看他,再看看上官錦年,花翻不得不承認同人不同命,“鬼”身形偏瘦弱,氣質又有些呆呆的,幹淨書生的裝扮很適合他,可戎裝就……硬朗的細甲和腰帶,罩在他的瘦骨架上,顯出一種可憐巴巴的不和諧感,比起上官錦年的英姿勃發,他更像是一個前世被腰帶勒死的冤魂。

“額……你今天這身,很不錯。”花翻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已經磨練地越來越爐火純青。她一邊說著,一邊走近“鬼”把一個紙條塞給了他,紙條上是她默寫出來的戰報。

“鬼”拿了紙條,沒反應過來,眼看就要開口問,花翻趕緊三兩句話給他堵回去。戰報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上官錦年知道。

在她看來,上官錦年不能知道的事實在太多,她並不是有意隱瞞,而是在現在這個糟糕的時候,她不能讓事態變得更加的複雜。她沒有什麼虧心的,畢竟,上官錦年也有很多的事情在瞞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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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於城之所以叫“江於城”,是因為這座城鎮臨江而建,江水像是白練一樣,繞著這城池轉了一圈。江水讓城中的生活用水不用發愁,而且寬闊的江麵形成絕佳的天然屏障,所以相比起雲城有高聳得恨不能和雲彩連到一起的城牆,江於城的城牆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可是即使沒有城牆,江與城中的景象花翻也是不能輕易看到了,因為這座城已經被上官持盈給占了。所以上官錦年的軍隊隻能呆在江水的對麵,與江於城隔江相望。

這種感覺簡直弱爆了,好像別人住進了你的房子裏,還把你趕出去吹風。

花翻吹著風,吹得透心涼。“我們什麼時候打過去。”她問身邊的上官錦年。有一點點的迫不及待。

上官錦年:“過幾天。”

花翻:“幾天?”

上官錦年:“再囉嗦把你扔河裏去。”

花翻望著腳下濤濤滾滾的江水,頓時住嘴了。他們站在一座臨江的觀景樓上,這樓有一個十分坑爹的名字,叫“失心樓。”

想來是哪個落魄的文人騷客在此臨江遠眺,回想平生的鬱鬱不得誌,百感交集,隨口起的一個名字。從樓上掛著的寫著“失心樓”三個鎏金大字的牌匾上可以看出,此騷客後來峰回路轉,暴發了,暴發後還把自己當初的落魄不平裱了起來,強加給了這座無辜的臨江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