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鬼”的自信卻沒有削減半分,他呆呆地向花翻解釋道:“回稟千歲,是這樣的,我們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渡過江去攻城,隻有前鋒。如果前鋒攻城成功,中軍再坐船過去支援,如果前鋒攻城失敗,那中軍就撤退回去。”
花翻算是明白了,所謂“前鋒”就是送死的。
“他們不怕死麼?”花翻脫口而出。
“鬼”張口正欲回答。花翻突然覺得背後寒風驟起,似乎那一雙一直緊盯著自己背影的眼睛,一下子拉近了。花翻深吸一口氣,還沒來得及吐出來,就感到衣服的後領一緊,上官錦年不知何時騎馬出現在了她的身後。輕輕一拉她的衣領,順勢就把她攬在了懷裏,手上一用力,她就穩穩當當地“轉移”到了上官錦年的馬上去。
周圍是千軍萬馬嚴陣以待,隻要是不想死的,幾乎都在同一瞬間把臉轉了過去,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
“唔。。。阿真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我啊,問那個呆子做什麼?”上官錦年一邊說著,一邊調轉馬頭,向中軍的後方走去,他的身體宣告所屬權一般與她的後背緊緊相貼,勒著馬韁的雙臂,像是兩道十分有力的枷鎖,固定住她的身體。
花翻無語凝噎,她看到“鬼”慌忙轉過去的側臉--他又臉紅了,不知道是因為上官錦年嘴裏的“呆子。”戳到了他的玻璃心,還是因為他與花翻在大庭廣眾之下過於親密的行為。
“我說……”花翻向前挪動一點,想要擺脫他一般。
“是你剛才問的麼?”上官錦年不給她任何反抗與逃出的機會,不論是身體上的還是語言上的。
江邊有很多的石子,道路並不是十分平順,一路之上馬匹顛簸,他的身體又靠的十分的近,她覺得自己的臉頰猶如火燒一般,任是江風吹過,都不能降低一點點的熱度。
他有些理所當然地回答她剛剛的問題:“你問為何會有人這麼不怕死?”
“這有些不公。”花翻道,“讓所謂【先鋒】先去試探,的確有失公允。這就像把手指伸進火中去試探溫度一樣,不公平。”
上官錦年沒有一點點的心虛,他像是惡作劇一般,手中的鞭子狠抽了一下馬匹,顛簸更厲害了,花翻的上下牙齒都在碰撞。
“就像你知道的一樣,雖然大部分的人還是很怕死的。但他們這一去,死了就是百世流芳的英雄,子子孫孫加官進爵。若是恰巧沒有死,那更是從此就高官厚祿,平步青雲,受萬人敬仰。這就恰似一桌賭局,總有那麼一些人是願意下注的。我隻不過是提供了一個下注的賭桌而已,這又有何不公?”他的手開始不安分起來,就像他的話語一樣的霸道。
隔著衣裳布料,花翻可以感覺到他的魔掌在有意無意地觸碰。
“你這又是在給誰看?”花翻有些惱了,便用話來惱他。這麼多天她總算看出來一點,上官錦年似乎在十分無聊地喝著“鬼”的飛醋。
“給所有人看!”上官錦年的聲音沒有一點點的掩藏與躲避,“不論是他們,還是你,都是我的。既然如此,我又有何不能給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