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漸籠罩,空蕩蕩的大山之中不知何時卻變的嘈雜起來。一處茂密的草叢中,一男一女小心的匍匐著。就連呼吸也不敢太大聲,像是怕被什麼發現似的。
終於不知過了多久,那群搜尋的人在搜尋無果之後便空手而歸了。至於草叢中的男女,也是許久才敢喘出壓抑了許久的廢氣。那女子率先拉下麵巾,看那模樣竟是葉佩。
隻是那女子看著蒙麵男子驚訝的道:“師兄,怎麼是你?”“怎麼可以不是我?”那人冷哼一聲,卻是重重地鬆了一口氣,“自己幾斤幾兩又不是不知道,既然做不了的任務又何必應下來?雖然你名義上的師父是魏赦,但是師父一早把你交給我帶,你要是失手了,丟的可是我的臉!”
黑衣男子說著起身便頭也不回的走了,至於身後的女子,也是捂著嘴偷笑。隨後哼哼唧唧的喊著:“師兄,人家腳疼,身上也疼,一定是受傷了!”
“受傷了就留下來喂狼,那麼多廢話,就隻會丟我的臉嗎?”蒙麵男子雖然這麼說,但還是停下步子等那女子!等那女子近了,那女子又有些得寸進尺了:“師兄,腳疼,走不了了!不如你背我!”說著那女子還裝模作樣的揉了揉臉。
那“師兄”皺著眉看了看女子,最終還是遲疑的蹲下身,讓女子爬上他寬闊的背。隻是那人不知道,那女子趴在他的背上,看似乖巧,實則咧著嘴偷笑。
等那兩人走後,一旁的兩個人影才出現。穆玦挑眉看了看葉佩:“還真是沒想到,你這個女人這麼厚臉皮,當時作為一個為出閣的姑娘就這麼不矜持,這麼纏著我!”
“嗬!少在這兒自戀了!”葉佩冷哼一聲,“你怎麼確定阿良的師兄就是你的三世之前?在說,聽說你的前世可都是真龍之命!怎麼說,也不可能是這種小賊吧!”
被葉佩這麼一說,穆玦倒是一愣,不過隨後穆玦又不以為意的道:“我覺得那就是,這是直覺!”他們喝了唐夫人給的茶之後便可以看到他們的三世之前,隻是他們現在就如同在夢裏,隻是看著事情發現,卻什麼都不能改變!
畫麵一轉竟是另一番景象,隻見那蒙著麵的師兄此刻已經摘了麵巾,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赤裸的上身裹著一層紗布,上麵卻是被血浸透了。那個叫阿良的女子手忙腳亂的為那人止著血,眼中的淚也是大滴大滴的落:“師兄,阿良錯了,阿良再也不下山了,求求你……不要死!”
都是她的任性,貪玩下了山,害的師兄被人追殺。就在她哭的難以自製的時候,那人突然伸手握住阿良的手腕:“笨女人,你是嫌我活的太長了!”
“師兄!”阿良一個激動,竟是一頭撞上了師兄的傷口上,疼的男人俊眉一皺,再次暈了過去。
一旁的穆玦不懷好意的看著葉佩:“三世之前的你可比不上現在的你,若是我,一定不會為了這樣的女人而定下三世之約,惹出這麼多事!”
“要是那是現在的我,我也絕對不會選你這樣的,你就別瞎想了!”葉佩說著撇開頭。不想穆玦突然回頭道:“還好,現在的我,遇到了現在的你!”
這話讓葉佩微微有些赧然,不禁幹咳一聲:“我們還是繼續看吧!”
隻是讓人想不到的是,這次簡直是劇情大反轉。隻見那師兄此刻金冠束發,身著金蟒黃袍。看著阿良卻是一臉冷漠:“其實你早就該想清楚了,我們之間的差距,就算你的雙腳全廢了也跳不出我喜歡看的舞,與其如此,不如說,就因為是你,所以你做的任何事我都不喜歡!”
而阿良此時此刻,跪坐在地上。小巧的繡鞋上算是鮮血,蒼白的唇微微抽了抽,才無奈苦笑著道:“是嗎?就因為我是一個賤民,所以無論我怎麼努力,怎麼做都變不成鳳凰是嗎?”
“正是,”那師兄也是沒了往日的口是心非,“既然做不到,那又何必?”說完男子揮了揮袍子轉身便走了。阿良伸出去的手,始終沒敢去握那袍腳,卻是最後捂著臉痛哭起來!
看不下去的葉佩立刻追了出去,隻是等她出去才看到那位師兄,握著拳頭,眼中也是隱忍著水霧。身邊的太監道:“三爺,何不把真相告訴她?”
“不必了,”師兄擺了擺手,“若是我這次上了戰場再也回不來了,讓太子信守承諾,給阿良找一門好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