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才是真相,是媽媽親筆寫下的!其實誰也沒有錯,一個為規矩,一個為愛情。過去的再計較也無用,林望隻能麵對,至少,讓他保留心底對母親的坦然。
也許是釋然才不會再有淚,他平靜地將信紙折好夾進書中,放在抽屜裏鎖上了。
他想,他會答應媽媽的要求,但是,親人對待……或許他沒有辦法做不到。
在他準備去臨川的前一天,才得知譚益滔也要離開了,他匆匆趕回來送走了媽媽,而現在也應該離開這個已經沒有人掛念的地方了吧。
飛機就在當天,這一次林望該如何,是重蹈覆轍,讓那份兄弟情隨風而逝,還是答應媽媽的請求,給彼此之間留一些餘地。
或許,還是讓硬幣幫他做出選擇吧。
“數字就去,花案就不去…”他喃喃道,從口袋掏出一枚一元硬幣,往空中一拋。
目不轉睛的盯著那枚緩緩落下的硬幣,其實他的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他將掉落在手心的硬幣用雙手合上,轉而放進了口袋。
然後,換上衣服便趕往機場……
不管落下的硬幣是哪一麵,他想,他應該希望是有數字的那麵,所以不如不看,既然無法阻擋他的腳步,為何執意做這毫無意義的事。
這一次,不要再錯過!
“譚……林立揚!”這樣叫他會答應嗎?林望心裏想著,畢竟,他做了四年的林立揚,四年的記憶裏他都是這樣叫他的。
也許不記得吧,初一那年他們剛剛認識的時候,譚益滔並不記得他過往的生命之中有這樣一個不喜歡他的哥哥,而他也並不知道這就是他的弟弟。
他,到底還是來了……
候車室裏譚益滔緩緩站起來,聽到那久違的聲音,他揚起嘴唇笑了笑,他的哥哥…終究還是回來了…
當真的兩個人相對而立,那種多年累積的情愫撲麵而來,無言勝過一切,那些飄零的記憶最後都變幻成一個深深的擁抱。
時間過得太快,竟讓人不知所措,隻能望著那些覺得美好的發呆,回憶往年的點點滴滴。
他們各自離開了這個地方,譚益滔依舊在外隨父親去成就一番事業,而林望為了唐汨選擇去往臨川那個並不繁華的小城市。
也許過了一年,兩年,五年,十年,一切都不會有變數……
不相見的人永遠天各一方,身邊的人依舊守候。
“什麼?徐成棟根本就沒有回臨川?”女生宿舍裏,重回蘇迎的大嗓門,這時許多同學基本上都沒有來,因為後天才是學校開學的日子,所以她依舊厚臉皮的在唐汨這兒“借住一晚”。
剛下火車便直奔學校,直到一切安頓好給宋肖瀟打電話才知道,徐成棟一直沒有回臨川。
蘇迎無奈的搖了搖頭,嘖嘖道,“這個人情傷太重,恐怕凶多吉少,這情傷還需……”
“凶你個頭!”唐汨抓著傘柄溫柔的敲了下她的頭,“快把你的東西拿開啊,我要整理被子。”她的臉色一沉,就算身為朋友,也該為他擔憂,便問道。
“那肖瀟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不知道。”蘇迎漫不經心的回答她。
“是你不知道還是她不知道啊?”
“是我不知道宋肖瀟知不知道…”蘇迎走向陽台,雙手撐著下巴倚在陽台上,過了片刻又一驚一乍叫道,“林望也瘋了,現在都流行在女生宿舍樓下亂喊表白嗎?大米你快來看啊,我可是還記得當年徐成棟在這樓下和你表白的呢,那時候第一次見到他,就覺得他風流倜儻,氣宇軒昂,一看就是我的菜,隻是經過你這麼一茬,再好的鮮花也被糟蹋了。”
“說夠了沒有?”唐汨從裏緩緩走出來,本以為是什麼大事,結果也不過就是林望在樓下喊她。
“失望了?是不是以為林帥哥會拿著一束花在樓下向你求婚呐?”
“信不信我把林望喊上來揍你啊?”
“他不敢,我胸一挺,看他怎麼出手!”
“你…真自大,明明一個平胸非自認為……算了算了,我下去問問他敢不敢。”
唐汨不屑理會她,便迫不及待的下了樓。
如今是初春,空氣中似乎飄著一絲微微的清甜,迎春樹上開滿了溫柔的花朵,對麵樓道的大理石階梯也在明媚的陽光下閃著淡淡微光。
林望故作神秘的拉起她的手,將一枚嶄新的鑰匙遞到她的手中。
“這是幹什麼啊?”唐汨驚訝的看著手心,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