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髯的描述,的確跟秦紅月的發病過程是一樣的,況且周髯乃是當世神醫,他的判斷不會有錯。

蕭紫宸的心隱隱作痛,同時愧疚自責,要是他早一些重視,帶她來找周前輩救治,就不會任她的病情發展到這一步,側首看了秦紅月一眼,皺眉問道:“周前輩,這燥幻症如何能治?”

聞言,周髯卻垂下眼簾,沉默了,其神情越發嚴肅,讓秦紅月更加緊張起來。

片刻後,周髯才開口道:“燥幻症雖然是奇症,但是在我這裏也算不了什麼,單是這個病症的話,老夫自然是能解,而且我斷定,在七天之內便包你能痊愈。不過嘛……”

“不過什麼?”周妍急忙問。

周髯頓了頓,忽而又搖搖頭,恢複笑臉,說:“沒什麼,隻不過治病所需的藥材比較稀有,所以十足珍貴,老夫珍藏了十幾年的藥材,一下子要用光,有些舍不得罷了。

但是既然公主是妍兒的好友,又是宋老莊主的外孫女,老夫就隻能咬咬牙,忍痛割愛了。”

“原來是這樣啊,”周妍拍拍胸口,鬆了一口氣,撅了撅嘴巴說道:“二叔你未免也太過小氣了些,不過就是些藥材嘛,用完了我再回周家堡讓人給你找不就是了嗎?有什麼可舍不得的?”

周髯白來了周妍一眼,說:“你這丫頭就會站著說話不腰疼,這些藥材可不是尋常能得到的,光是有錢還不行,我可是花了好些心血才得到的種子,又花了數年的工夫才培植出來的,千金不換,你知道什麼?”

這下子蕭紫宸倒是很過意不去了,滿懷感激地道:“前輩大恩,蕭紫宸沒齒難忘。今後前輩若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盡管開口,在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周髯擺擺手,說:“赴湯蹈火就不用了,老夫本來就是大夫,行醫救人本是應該的。”

頓了頓,又說:“在老夫給公主治病的期間,不能受到外界的任何打擾,所以,公主最好是住在我這裏,方便治療,王爺和妍兒便住到外麵的農舍去,這幾天就不要來打擾了。”

蕭紫宸與秦紅月相視一眼,見她衝自己點了點頭,遂也頷首同意。周妍自然也沒什麼好反對的,便聽從安排。

天色擦黑時,蕭紫宸和周妍離開竹屋,回到了之前租好的農舍。蕭紫宸一直在掛心秦紅月的情況,一路上都心事重重,很是沉默。

“王爺,你用不著擔心,我二叔的醫術舉世無雙,再頑固的病症都能給治愈了,既然他說了一定能治好靈姐姐,就一定能治好,你便安心等待吧。”周妍如是安慰道。

蕭紫宸微微頷首,思索著問道:“上回來此,是為了什麼?”他記得那個少年說的話,聽起來似乎是說上回來是為了請周髯為誰解毒。

周妍想了想,覺得也沒有必要瞞著他,遂坦然地回答道:“上次你在西漠中了催心丸的毒,也是別的大夫都束手無策,便來尋二叔問藥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