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雲皓的臉色突然變了,愕然而憤慨地質問道:“你究竟是誰?怎麼會知道我的身份?”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公子你是不是已經忘記了這段血海深仇了呢?”黑衣人幽幽地說道,一雙露在外麵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司徒雲皓,散發著幽冷的光,令人見了覺得脊背發寒。
司徒雲皓心中憤然,忽然又回想起當年那個恐怖而淒慘的夜晚,盡管現在過去十幾年,但父母在自己眼前被殺的那段記憶依然鮮活地不定時地會在腦海裏出現,如同才昨天剛剛發生的一樣。
如此深切刻骨的仇恨,他怎麼會忘,又怎麼敢忘?幾乎每一天他都在努力回憶當天晚上的情形,希望能夠記起一些關於那些黑衣殺手的信息,好讓自己可以為父母以及族人報仇。
可是那時他太小,實在太過恐懼,除了父母倒在血泊之中的場景之外,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這些年他都在責怪自己,因為他沒有能力為父母報仇,甚至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他覺得就是司徒家的不肖子孫。
此刻麵對黑衣人的質問,他內心既是愧疚心虛,又是不甘憤怒,冷聲說道:“我的事情,你有什麼資格過問?司徒家的血海深仇,又與你有何幹係?”
黑衣人又冷冷地笑了一聲:“與我當然有關係,不過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我今天來,隻有一個目的,就是阻止你娶周妍!”
對話又回到了原點,司徒雲皓心中疑雲大起,問道:“為什麼?我為什麼不能娶她?”
“假如你還想為死去的司徒家族人報仇,那就不能娶這個女人,”黑衣人的語氣變得很平靜,可聽起來卻透著一股寒氣,“因為周妍是當年司徒家滅門慘案的凶手之女!”
仿佛遭到晴天霹靂,司徒雲皓整個人突然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著黑衣人,希望自己方才聽到的隻是幻覺。“什麼?你說什麼?”
黑衣人殘忍地繼續說道:“周家堡的老堡主,也就是周妍死去的父親,便是十六年前那夥闖入司徒家,將府裏所有的人屠殺殆盡的黑衣人的首領,周家是司徒家的仇敵,亦是你的仇敵,你的父母在九泉之下看著你呢,你怎能娶仇人之女為妻?”
“不,不可能,不可能!”司徒雲皓不停地搖頭,拒絕相信對方的話,“你根本就是一派胡言,周家與司徒家無冤無仇,怎可能殺害司徒家滿門?你的話我一個字也不會相信!”
黑衣人歎了一口氣,卻是有些悲傷:“公子當時年幼,被奶娘帶著從暗道逃離,從那以後便再也沒有回過司徒家宅邸,自然不知道當年家中滿門慘死後,凶手竟在現場留下了證據。
我並非胡言亂語,正如你所說,周家和司徒家素無怨仇,本不該發生這樣的事,若非是有充足的證據,我又怎會把凶手兩個字安在周家堡堡主身上?”
說著,他從腰間掏出一枚令牌,遞給司徒雲皓:“這是當年事後我再回到司徒家,在橫屍遍地的府裏撿到的一枚令牌,你與周妍來往甚密,應該認得出,這是周家獨有的令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