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水水沒有心思去看什麼無聊的選拔,她兜兜轉轉找到了管理雜役的地方。清一色的灰衣雜役,在偌大的院子裏進進出出,忙而不亂,井然有序。
樓水水攔住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人,詢問今早在行館被責打的雜役是誰。姓劉的管事兩根手指撚著八撇胡,打量了眼前一身普通青衣的少年一眼,麵上就帶了不耐:“你是新來的雜役?怎麼這麼不懂規矩,去去去,一邊兒去,爺們忙著呢!”
“我不是雜役,我來找一個人。”
“這倒奇了怪了,不是新來的雜役,還是學宮弟子不成?今天在學宮內選拔弟子可不在這兒,你小子以為長的細皮嫩肉就能成弟子了?我在學宮裏當了幾十年的差,就沒見過你這張生臉!快去幹活去,小心吃板子!”劉管事眼一瞪,大聲斥責。
樓水水鬱悶:“我確實是學宮新晉的直屬弟子,我的恩師是廉貞上人。這位管事,我隻是來找個人,你告訴我一聲就行了……”
樓水水還未說完,劉管事就提起腳邊的一大筐藥草,塞到樓水水懷裏:“你要是直屬弟子,老子就是學宮開山祖師!把這個送到藥閣裏去,晚了仔細你的皮!”
說完,罵罵咧咧的走開了。
樓水水無奈,轉頭想問問別人,卻發現經過自己身邊的雜役一個個奇怪的望著自己。
“哎,這小子還癡心妄想做直屬弟子呢!真是笑死人了,想做直屬弟子,怎麼不參加去選拔啊?”一個經過的雜役抬肘撞撞身邊的同伴。
“看他那弱不禁風的樣,連記名弟子都選不上!”
“長的再好也是奴才命!還不如咱們這些靠力氣吃飯的呢!”黑瘦的雜役一臉驕傲的拍拍自己沒有幾兩肉的排骨身板兒,吃力的背起一大筐草藥,三步一停,哼哧哼哧的走了。
樓水水輕鬆寫意的抱著一筐幾十斤重的藥草,風中淩亂了!這什麼跟什麼呀,看來要找到那隻隱藏在雜役中的小妖隻能靠自己了!
樓水水將草藥筐背到身後,混在雜役堆兒裏,往別的樓閣院落走去。身邊的雜役換了一批又一批,卻沒有一個是她熟悉的身影。借機打聽了一番,也沒一點消息,連認識這個雜役的都沒有。
日影漸斜,樓水水背著藥筐往藥閣走,看來今天是找不到了,隻能日後再慢慢打聽。那灰衣雜役顯然也是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小心隱藏在人群中,這樣謹小慎微,瑟縮膽小的妖,與樓水水想象中的妖族相差甚遠!
藥閣是一幢三進三出的大院落,專門存放學宮內的各種藥材,樓水水進去之後,才發現裏麵分揀的、烘幹的、碾磨的,忙的熱火朝天!不少青衣弟子提著一包包藥材,繃著臉色匆匆來去。
樓水水正納悶,一聲催促從身後響起:“你是哪裏的,站在這裏幹什麼?今天選拔不少人都受了傷,急需用藥,還不快把藥材卸下來?”
樓水水這才反應過來,感情這選拔還挺殘酷,李非李寒她倒不擔心,隻是東方如雪那個急火火的小丫頭,不知怎麼樣了!
正準備卸了藥材就去選拔場看一看,眼光不經意的掃視一圈,卻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眼中一層如血玉般的光芒滑過,樓水水不由心喜,她背著藥筐跑來跑去,不成想要找的人就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