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上島(1 / 2)

刺客眾安然離去,兩方並未追擊。

然而那刺客頭子卻是抱怨開了,對著負劍男子大倒苦水,“唉,死了這麼多手下,回去豈不是要被我爹打死?趙伯伯您也是,剛剛進來的時候遇見林外那個家夥您不出手也就罷了。可是您堂堂武帝還怕那幾個練氣小雛嗎?爹他不是讓您保護我的嗎?”說著說著口氣不自覺就重了起來,“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也難以跟我爹交代,早知道...”

“放肆!”負劍男子終於不再容忍青年的肆無忌憚,出聲喝止。

鷹鉤鼻青年心裏咯噔一下,連忙低頭彎腰,“焱兒知錯...”

然而男子見他認錯卻並不高興,反而歎氣道:“唉,你應該看見了,那兩撥人都是很傑出的有為青年,比如那個持槍的和用折扇吹散霧氣的青年,都可稱得上是天才,特別是那個用槍的,我從他槍法裏品出一點周秀林周家槍法槍法剛猛圓潤並存的味道。”看了眼身邊頭越發低的侄子,他不由得怒氣橫生,“哼,光是這兩個就比你強多了,更不要說那個白發青年和用金色靈力傷敵的青年了,鍾離淼怎麼生出你這麼個廢物?這麼大個紅花會,你讓他怎麼安心交給你?”

看侄子頭越來越低,趙姓武帝又歎息一聲,放軟了語氣道:“其實伯伯不要你有多麼逆天的天賦,男兒立於世,當爭那一口氣,隻要你有誌氣,伯伯相信你能做好的。”

鍾離焱紅著眼眶,他父親是紅花會會長,從小便不能陪著他。於是他就是這位伯伯拉扯大的,其實趙伯伯跟他爹是結拜兄弟,趙伯伯是弟,鍾離淼是兄,本該喊叔叔,可是伯伯就是喜歡他喊伯伯,愛從他這裏占他爹的便宜。

伯伯從小把他帶大,一直要他知道父親的不容易,即便是會長之子,想要繼承會長之位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讓他好好努力修煉,總是不勝其煩,往往當做耳旁風聽過即忘,一直覺得這些離自己頗為遙遠,反正天塌下來有伯伯和爹扛著,於是左耳進右耳出。每次伯伯以此嚴厲教訓他,隻要他低下頭,伯伯語氣就會軟下來,如這次一般。

小時候還好,越長大越懂事,一次次看著伯伯失望的臉,也是一次次心如刀絞。

其實說到底誰不想出人頭地?誰不想讓長輩自豪?他鍾離焱又何嚐不是如此?

他何嚐不想好好修煉,去接手紅花會?就算不及父親那般修為,至少修煉到築基巔峰吧?

想著想著,他感覺心口一陣疼痛,好似萬箭穿心,腦海裏一直有個聲音在拷問他,問他這樣碌碌無為,讓長輩為他失望,良心何在?

問他被人挫敗以後依然不自覺,毫無鬥誌,自尊何在?

問他修為不足難以接手紅花會,父親的所有努力化為烏有,責任心何在?

每一聲拷問,都帶來一陣撕心劇痛,仿佛揭開他的心,讓他直麵自己的無能,直到最後那個聲音得出了結論:他隻是一頭沒有良心的白眼狼,一條沒有自尊的狗,一根沒有責任心的廢柴。

鍾離焱猛然抬頭,雙眼通紅,一股鼻血衝射而出,嚇了趙武帝一跳,以為這侄子瘋了。

鍾離焱幾乎氣到暴斃,他從小到大還沒人敢這樣跟他說話!然而這還是其次,他最氣的還是自己的無能,因為他知道那個聲音說的都是真的。

“沒錯,我就是白眼狼,我就是狗,是廢柴,我確實不如那些天才。”說著,鍾離焱眼神逐漸黯淡,語氣卻是漸漸平穩,“可就算我隻是條狗,我也得掙紮往上,撕碎所有擋在我麵前的敵人!”他頭頂青筋暴跳,如小蛇竄動。

...

秦河一行已經從另一個方向到了島下,從這個方向看去,浮空島是個倒三角形。

其實說是三角形,不如說是個倒金字塔形,擁有四個角,而底下離地麵最近的一個也離地一丈有餘。

“看來這島隻能飛上去了。”秦河一直手放在額頭作搭涼棚狀,仰頭看向島嶼,“你們會飛嗎?”

周克給出肯定的答案:“我可以用槍借力。”

“這麼點高度的話,我也可以。”歐陽東相繼表態。

秦河聞言大喜,“太好了,你們誰帶我上去?”

周克麵無表情,“...”

歐陽東嗬嗬一笑,“...”

秦河很無奈,因為他的庚金劍訣必須有把劍才能短暫禦劍飛行,然而王守常半點沒有幫他準備一把的作為師父的自覺!

有次秦河腆著臉去馬老師那裏求劍的時候,後者直接很不客氣地打賞一個滾字,也不講什麼大道理來忽悠他,很直白地表示自己沒有錢。

那秦河還能說什麼呢?窮b又何苦為難窮b呢?

“那個...我帶秦師兄上去吧?”肖蘭弱弱舉手道,“我能先自己上去,然後拉師兄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