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河!太陽曬屁股了都,快去上學!”
黑暗中,傳來一陣陌生又熟悉的聲音。
秦河把眼睛睜開一道縫隙,看到背光的身影,臉上似乎帶著笑意,見秦河醒來,笑意更濃。
“別睡了,起來!”見秦河又閉上了眼,他忙伸出冰涼手掏進少年的被窩,直把秦河凍得一哆嗦。
“劉哥兒!你幹什麼呀!”秦河抱怨著,翻了個身,把用被子把對方的手與自己隔開,“我今天上午沒有課啊!你忘了嗎?”
劉連峰一愣,想起來幾天前秦河加入了修煉班,從此上午下午任選一個上課即可。
他不由有些失望,因為以後秦河就會是一個修士,從此高人一等,以後未必就還能跟他一起說說笑笑嚇唬鬧了。
劉連峰是個孤兒,很小的時候父親就拋下他和母親走了,沒過多久母親也病重去世,他不得已帶著母親的屍體來到街上,賣身葬母。
於是被路過的王老爺收留,也是恰好在那一天,王二狗撿來了當時不到一歲的秦河。當時聽說了秦河的事情,他頓時起了同病相憐之感,隻覺得大家都是沒爹沒娘的孩子,於是就跟秦河成為了發小。
他還沒能接受自己的“知己”就要成為那高高在上的修士,從此與凡人不同。
回頭看了一眼,秦河又蜷了起來,那睡姿就像一隻貓。
他歎了口氣,就要離開,卻聽見身後那人發出一聲愜意的呻吟。
那是秦河在伸懶腰。
“雖然今天上午不用去學院,但是陪劉哥兒走一段還是可以的嘛。”秦河揉了揉眼,展顏笑道,“況且我也肚子餓了,去吃了早餐給老爹帶一份,然後再來睡回籠覺。”
劉連峰聞言不禁流露笑意,看來秦河還是沒有變啊,至少現在還沒有。
...
回到王家,拎著一紙袋包子的秦河在門口遇見了父親,含笑把包子遞過去,打著手語表示自己吃過了。
王二狗隻是擺手,比劃著表示秦河正在長身體,讓他多吃點,然而聰明的秦河怎麼會想不到這個?他早有準備,從袋子裏拿了兩個包子,還剩三個,王二狗這才滿意地拿在手裏。
秦河此時正在鍛體,多吃兩個包子沒什麼,但是王二狗卻畢竟是老了,他最多也就隻能吃三個,再多就會撐了。
因此秦河特意買了五個,想好自己拿出兩個以後剛剛好。
然而秦河還是不放心,拉著父親坐在門檻上,親眼看著父親吃完,這才心滿意足回去了自己的小房間,開始舒舒服服睡回籠覺。
睡著的時候總覺得時間過得很快,秦河再次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高掛天空,這讓他意識到不早了,該去學院了,不過在走之前應該去跟父親道個別。
於是他徑直走向大堂,他的父親是一個辦事很認真的人,每天都這個時候他肯定都會在大堂裏,把那些桌子椅子都仔仔細細擦拭一遍,盡管這不是他的工作。
走著走著,秦河心慌起來,於是他改成了跑,最後變成了飛奔,他也不知道自己哪來這麼快的速度。
他撞進大門,被木屑刺傷,卻沒有去在意那熟悉的痛感,直到他衝進大堂。
躺著的老人一隻手前伸,緊緊攥著什麼,他的瞳孔還未完全擴散,顯然剛走不久。
旁邊兩個穿著甲胄的衛兵回過頭看向呆愣在原地的秦河,低聲道:“他剛走...對不起...”
秦河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
不知過了多久,秦河睜開眼,上方是熟悉的天花板,他躺在柔軟的床上,蓋著柔軟的被子。
濕透的枕頭和臉上的淚痕都表明他昏迷的時候哭過,而那枕頭上的血跡則說明他還吐了血。
隨著眼前景物逐漸清晰,秦河想起來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