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在馬車上趕了兩天的路,為了顧及我的身行體,墨梓一直都是讓青舒慢了許多車行,也幸好在一片草色遙看近卻無的初春裏遠遠的能看見前方村鎮的輪廓,兩旁的樹木雖然還是新葉稀少,但也引得許多飛鳥動物們出來。
“小姐,你看我采的對嗎?”小翠在上麵的的斜坡上問道。
我思緒從昏黃的天際中飛翔著的飛鳥身上回過神來,看了眼小翠攤開在裙擺裏的蘑菇,“不行,你再到別的地方去看看。”
“哦,好吧,”小翠的聲音有些失望,喊道:“那我再去旁邊的樹叢看看,小姐你在下麵等著啊。”
“好啦,你快點。”我在下麵揮了揮手,直到她的身影被樹木遮住。
往旁邊擺著東西的空地走去,順手撿了幾根枯枝扔進火堆,看著旁邊正在收拾的青舒問道:“青舒,這前麵看起來有村鎮的樣子,我們快到望城了吧?”
青舒側頭,正要回答,“小姐……”已經有人搶先說了話,聲音溫潤清雅,“這前麵不是望城,是我之前跟你說的村鎮,天星鎮。”
“表哥,”我回過頭。
“嗯。”墨梓走了過來,把手裏的東西扔給青舒,青舒接過後就走去前麵的小水潭,我看了眼,兩個拳頭大小的灰色鳥兒,看起來很肥,我知道這是今天晚上我的主食。
“水兒,過來。”墨梓用水帕擦完手向我招手。
“表哥,你說你這一路走一路抓鳥燉,也不怕被鳥親戚惦記上,到時候啄地你滿身是洞。”我走過去打趣道。
墨梓笑得溫雅,“要是真這樣那我不是正好可以做全鳥宴給水兒吃了?”
我的笑有些掛不住,撇了撇嘴,“全鳥宴好不好吃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想吃醬肘子。”
“你又饞了。”他手指在我嘴巴劃動。
我心裏一驚,難道我想醬肘子已經想念到說說就會流口水的地步了?舌頭一舔,沒有啊,再一舔,不小心舔到這廝的手,我趕緊收回舌頭,奈何動作太急反應太慢,咬到自己的舌尖,“啊嗚!”我捂著嘴疼得眼淚都快出來的。
“嗬嗬,嗬嗬,…”墨梓見狀輕笑出聲,並且有越來越厲害的傾向。
“寶鍋,捏…”我眼淚汪汪得瞪他。
“咳咳,不笑了,讓表哥看看有沒傷到。”
我繼續瞪他,別以為我看不出你滿臉的笑意。
“水兒,別鬧,萬一出血了等會東西都吃不得了。”溫雅的臉故作正色。
不會吧?出血?我嘴裏沒有血腥味啊,不過舌頭痛得已經有麻了,也嚐不出到底有沒有,好吧,看在你眼神是真的關心的份上我就讓你看吧,慢慢得撤開手,看他又要笑的樣子趕緊狠狠瞪住,你到底看不看?
“好了,水兒張嘴把舌頭伸出來。”他趕緊收住笑意說道。
“啊……”我慢慢伸出舌尖,趕緊咬住的地方還是疼得厲害,舌頭都在發抖了。
“啊,啊!”我叫了兩聲,拿眼看他,到底出沒出血您倒是說啊,這樣盯著看是幾個意思,再看下去我口水真的要留出來了!
“哈…哈…哈…”見他還是幽著眼睛看著不說話,我趕緊自己收回舌頭,感覺有點缺氧地喘著。
“沒事,隻是有些紅腫。”半響,墨梓說道,聲音有些暗啞,手指摩擦著我嘴唇剛剛沾上前的口水,眼神幽深水亮。
我抬口看了眼,覺得這廝這樣讓我有些不敢直視,咽了咽喉嚨,有些幹,趕緊側身找水壺。
“這裏。”我正拋著樹根的時候一隻水壺出現在我麵前。
我來不及說謝謝,灌了幾口,覺得心髒正常了些才放下水壺,“表哥,”我側頭看他,嘴角含笑眼眸水亮地看著我,我突然就忘記我為什麼要叫他了,“表哥……”
“嗯?”墨梓含笑地的看望著我。
我眨眨眼,嘴角抿了又抿,抿了又抿,問道:“我們是不是明天就能到前麵村鎮了?”
墨梓眼睛閃過流光,揉了揉我包子團發髻,“嗯,明日就到了。”
“那什麼時候能到望城?”我沒有理他虐待我頭發的手,看著他,“爹爹跟娘親他們還在那裏嗎?這麼久會不會他們已經去別的地方了?”
“怎麼會,我聽到的消息稱他們還在望城,隻是暫時不知道在哪個客棧。”墨瑾笑得溫雅。
“哦。”我看著他,繼續道:“表哥,等找到爹娘之後我們是不是就會分開?”
他溫潤的眸子一深,“不會,等表哥處理好事情就去會去找表妹的。”
“真的嗎?”
“嗯,你要相信表哥。”
我垂眸,“嗯。”
墨梓學著我玩著我頭發,茶色的發絲卷在他修長的手指上,他似乎也找到了其中樂趣,一下扭成一團,一下轉成不同行狀。
我看了一會,望了望泛了青藍的天色,“表哥,我想吃上次的調味果子,你去找點來好好?”
“嗯?你身子不是還沒好嗎?”墨梓從玩頭發的樂趣裏麵回過神,挑眉道。
“沒事了,我想吃嘛。”我臉上有些掛不住,真是的,被一個大男人這麼直接地問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