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美麗的泡沫(1)(1 / 3)

心在愛情裏慢慢碎

1

當穆凡宇神情落寞的在回廊出現時,眼神空洞的毫無邊際,以至於連小柳的叫聲都無動於衷,無奈,小柳隻好以最快的速度,將要開門的穆凡宇攔截在辦公室門外。

穆凡宇征了一下,一張臉,在他飄渺的眼神裏越聚越濃,小柳燦爛的笑容,將他空洞的神情拉回現實中來

“哦,有事嗎?”

“穆總,華山公司的湯總讓把上月的帳款給結算了,另外,昨天有你的包裹,我幫你簽收了,在你辦公桌上。”

“哦,知道了,小柳,等會浙江的客戶要發傳真過來,你收到了馬上送過來。”

“好的,還有事嗎?”

穆凡宇擺擺手,小柳輕快的轉身離去。他邊掏鑰匙邊想,也許最近這段時間,心情的確糟透了,就連員工也不在他的麵前不苟言笑了,凡宇無奈的搖搖頭。為最近所發生的一切煩心事窩火,公司的事在國際金融危機的影響下,就象是遲暮的老人,舉步艱難,弄的他筋疲力盡。而芝華也用冰冷的情緒對抗了好多天,母親的沉默,兒子的遠離,好象怕稍有不甚就會觸及戰爭的導火索。家成了防禦自守的陣地,似乎冷的快結冰了。

隻有雲兒,每天如故,他一到家歡快的隻往懷裏竄,跟著跑前跑後,出門時總是輕輕的嗚咽著,眼裏的不舍燙傷了他的冷漠。至此一張熟悉的臉龐總是在腦海裏閃過,是痛苦還是無奈……

幾天不在,桌上已堆滿了要處理的文件,小柳真是一位能幹的秘書,把所有的文件已分類,急於要處理的壓上條子,端端正正的放在他的桌上。

點了支煙,凡宇將整個身子隱在椅子裏,以往的鬥誌已當然無存,取而待之的是迷茫,一種空虛擄上心頭。奔波勞累他尚且可以堅持,可想到芝華,凡宇僵硬的表情不由的抽搐了一下,傷感的情緒蟄疼了眼睛,幾天前的事,還是那樣的鮮明。

弟弟打電話說:“遠在外地的妹妹要回來,媽媽說務必要過去吃飯。”當他把這個消息傳給芝華時,而她滿眼的不肖,斷然拒絕了他的要求,無奈,他隻好領著兒子奔赴母親的住所,看到弟弟和妹妹的一家,其樂融融,母親憐惜眼眸裏的遺憾,卻一再拉著他的手說:“不礙事,不礙事,芝華忙就不用來了。”

身為長子,凡宇的心跌進了塵埃裏。

芝華這幾年就象是被金錢寵壞了的暴發戶,目無一切趾高氣揚,一切女性擁有的賢惠與寬容,就象是禿子頭上的毛發,越發稀少了,每天麵對冷酷的一張臉和喋喋不休的譏諷,冷戰就成了這個家的常客,凡宇就會將自己鎖在書房這個狹小的空間裏,或思或想。

二十年的婚姻,走的總是磕磕絆絆,二十年的時光也終於熬成了滄桑了小老頭。凡宇不止一次的問自己,這樣的婚姻為什麼還要堅守,為了母親心底的那份完整?為了兒子眼裏的那份幸福?還是為了自己心頭對芝華僅剩的憐憫?

他就象是一塊頑石,沉默的用他的善良扛著時光慢移。當妹妹發來信息說:“哥,不要那麼苦的對待自己,無論你作出什麼樣的選擇,我都會支持你。”這一天,他在自己狹小的空間裏哭的象個孩子。

凡宇的手劇烈的撕扯了一下,他皺了一下眉,掐滅了已燃到了指尖的煙頭,把身體從深陷的椅子裏拔出來,也許是自己真的老了,思緒總是停留在過往的雲煙裏。續上一支煙,他不由得苦笑了,最近煙成了不離手的夥伴,總害怕一個人靜靜的思索,總害怕長長的夜裏孤單的影子遊走。

如果說,芝華是他一生注定的牽絆,那麼梅子呢?想到梅子凡宇最柔軟的地方總是被擊的生疼,越來越多的是一種不舍,當他毅然決然的告訴梅子要走時,梅子眼裏的傷痛,將他偽裝的鐵心撕成了碎片。

2

第一次認識梅子,還是人事部主任領到他麵前的,說是分到他手下的小婁婁,梅一臉的燦爛,年輕的朝氣灑的滿屋都是,出門前一瞬,回轉頭調皮的說:“穆主任,在你手下混飯,以後你可得罩我。”說完一溜煙跑了,凡宇楞了一下,心中輕念了一遍。“梅子,梅子,應該是性情文雅,潔傲自重的女孩。”他淡然的搖搖頭,為自己可笑的想法自嘲。

幾年來,梅子的樂觀總是感染著身邊的每一個人,有她的地方總是熱氣騰騰,有她的地方總是朝氣蓬勃。不知幾何時,凡宇總是找借口接近這個叫梅子的女孩,他奇怪,難道憂傷與她無緣嗎?

在次和妻子冷戰,凡宇的心沮喪到了極點,想到梅子,發信息問:“怎樣才能快樂。”

“現實中不如意的地方十之有八,如果你每每都介意,隻是給自己挖陷阱而已,做一個成功的人不易,但做一個快樂的人你一定能辦到,因為陽光不是為某一個人而光芒,雨也不是為某一個人而淅瀝。”

“我對婚姻充滿了絕望。”

“生活中不相幹的人要牽手走過漫長的歲月,沒有磨合,沒有耐心沒有寬容,那麼和誰都很難幸福,俗話說人無完人金無赤金,缺點是可以改變的,但要給對方機會同時要想想自己的不足,改變世界不可能,那麼改變思想適應世界的潮流也是生活的一種態度。”

長長的一段話,讓凡宇驚訝不已,梅子原來是如此聰慧的女人。他表麵不動聲色,然愛的暗流以在心中奔湧。梅子就象是清純的百合,在他的心裏悄然展放,有梅子的地方,就象有很大的磁場,吸引著他的眼球,他灰暗的人生由此變的色彩斑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