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八年(十七)(1 / 2)

嬴政此時正在氣頭上,話隻說了一半,便聽到門外李斯的這一嗓子,心裏又生氣又納悶:何時讓他準備琵琶演奏了?

眾人原本的心都提在嗓子眼,也是突然聽到這一聲有些詫異,便齊刷刷的看向門口,嬴政自然也不例外,這一眼卻著實讓他有些驚訝,那個已多日未見的女子,就這樣突然地有出現在自己眼前,看著她還未來得及換掉的衣衫,看著她眼裏隱藏的疲倦和擔憂,嬴政突然笑了,也許連他自己都察覺不到自己嘴角上揚的弧度。

梓笙被李斯這一推,直接推了進來,雖有點措手不及,但是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梓笙咬咬牙,定睛一看:好家夥!台上是嬴政與華陽太後,台下兩側皆是嬴氏宗親,個個衣冠博帶,器宇不凡,那兩側為首的,正是昌平君和昌文君,二人麵對這種情況,怕也是第一次,顯得有點手足無措。

梓笙再一看台上,嬴政一襲便衣,多日不見,似乎清瘦了些,那一旁的婦人看起來也就四十多歲,但是舉手投足間卻透著一股威嚴和一種風韻,梓笙暗歎道,怪不得這華陽太後當年寵冠後宮,如今徐娘半老,但是風韻猶存啊。

“民女拜見華陽太後,拜見陛下,拜見諸位大人。”說實話,第一次見到這種陣仗,梓笙心裏當真是有些發怵,但是進都進來了,無論怎樣也要把任務完成啊。

梓笙低著頭,眉心都要擰在一起了,正在苦惱怎麼把證據拿出來,隻聽嬴政說道:“上到台上來,讓寡人和太後聽得清楚。”

“是。”梓笙心想著這不失為良機啊,便一邊應著,一邊向前走著。

梓笙離台上也有幾十米的距離,又要上台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豁出去了。

隻見梓笙悠悠的向前走著,眼看著要到太後和嬴政跟前,忽聽“誒呦!”一聲‘慘叫’,伴隨著琵琶落地的聲音,梓笙跌了個狗吃屎。

隨著梓笙跌落的還有一遝絲絹,梓笙故意將那上寫有華陽太後名字的一麵朝上,原來那是華陽太後與浮丘伯的書信聯絡,當初梓笙聽到嫣兒臨終前的話,便去浮丘伯屋裏尋找,想找到什麼蛛絲馬跡,沒想到讓自己找到這些,由於梓笙看不太懂小篆,就跑去問了王翦,才知這上麵並非是造反之事,而是華陽太後給浮丘伯的情書,梓笙和王翦這才恍然大悟,便把這帶了過來,沒想到今日竟真能派上用場。

那華陽太後眼尖,一眼便認出那絲絹是自己給浮丘伯的情書,本想伸手去撿,梓笙哪裏肯,先那華陽太後一步撿了起來,捏在手裏,說道:“太後恕罪,陛下贖罪,民女不是有意的。”

梓笙原本心裏就沒底,看見華陽太後,勇氣又是少了一半,剛才那一摔也是半真半假,便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嬴政。

哪知梓笙一抬頭,便看到嬴政嘴角噙著笑,目光溫柔的看著自己,還似安慰般對自己輕輕點了點頭,梓笙被這在嬴政臉上輕易找不到的笑容,晃得有點暈,原來他笑起來這樣好看,純淨的像個孩子,看到這,梓笙好像又重新找到了力量,便對他微微一笑,輕輕點了點頭,以示讓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