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九年(一)(1 / 2)

自從那一晚之後,嬴政幾乎每晚都會過來,有的時候也會把沒有處理完的公務帶到清揚宮來,一開始,梓笙還有些擔心,但是見嬴政也沒有什麼過於親密的舉動,自己便也逐漸放下心來,反而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等嬴政過來,說實話,梓笙很享受這樣和他待在一起的時間。

每天晚上嬴政過來之前,梓笙都會親自打掃一下,給嬴政準備些點心和熱茶,安安靜靜地陪在他身邊,看著他處理那些公務和竹簡,若是公務較少,嬴政就會讓梓笙給他彈琵琶聽,每次聽梓笙彈琵琶,嬴政都隻是定定的看著她,但卻什麼都不說。

若是實在累了,嬴政偶爾也會趁梓笙不注意,把她拉到身邊,小聲說:“你的身子讓寡人躺一躺。”說著就自顧自的把頭放在梓笙腿上,眼睛彎彎的看著她,嘴角噙著笑,像是偷吃了糖果而開心的孩子。

嬴政偶爾也會問:“你的家鄉是什麼樣的地方?”梓笙沒法回答這個問題,隻是每次都會給他講一些現代的事情,他倒也聽得稀奇,暗自感歎道:“天下如此之大,寡人定要將這些全部納入寡人版圖之下,那樣,笙兒···就不會想家了···”說著說著嬴政便睡著了。

說來也稀奇,從小到大,嬴政向來淺眠,隻有在梓笙這裏,才會睡得踏實,當然,這也是他每晚都會過來的原因之一。

梓笙看著睡夢中的他,其實並不安穩,總是睡著睡著就把眉頭蹙起,每次嬴政這樣,梓笙都會伸出拇指替他把眉頭輕輕揉開,細細的掃過眉眼,輕柔的描畫著他的輪廓,細心地捋著他的發絲,梓笙從沒想過自己可以在他身邊待到很久,所以總是很珍惜這一點一滴的時間······

看著他眉頭緊蹙的麵容,梓笙心裏總有種說不出的疼痛,眼前這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年,曾經到底經曆過什麼樣的苦痛,而今後,他又要承受起哪些不為人知的心酸和孤獨,有時候梓笙甚至在想:如果可以,自己願傾覆所有,隻為換卿一夜安枕,如果可以,自己願謝盡榮華,隻為搏卿一展笑顏。”

微涼的夜如水一般悄悄的從指間流過,梓笙抬頭看了看東方逐漸露出的微紅的日頭,屋子裏的塵埃在陽光的照耀下翩翩起舞,梓笙微微低著頭,看著嬴政有些微微闔動的雙眼,輕聲說道:“陛下,你醒啦···梓笙服侍您上早朝吧。”

“好。”嬴政起了身,點點頭沉聲說道。

梓笙從侍女那拿過外衫,比劃了好一會,才好不容易給嬴政穿上,嬴政看著梓笙有些笨拙的動作,不禁失笑,打趣道:“按照你的速度,寡人的早朝怕是都要結束了。”

這是正低著頭細心打理嬴政腰間革帶的梓笙也有些著急了,便說道:“陛下,等一下,馬上就好了,現在離早朝還有一段時間,不著急,不著急。”

梓笙怕嬴政等急了,便連忙安慰道,忙活了一會總算是幫嬴政弄好了,又幫他把袖袍和衣擺仔仔細細的打理好,抬起頭說道:“陛下,總算整理好啦,你看看怎麼樣?”

正當梓笙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時,卻感覺突然被嬴政從腰間抱起,嬴政有些低沉的嗓音在自己耳邊緩緩響起:“看在早朝沒有晚的份上,寡人姑且饒了你這一回,不過,笙兒的手法可有待提高,如果連這都做不好,還怎麼服侍寡人就寢,嗯?”說完便懲罰性的咬了一下梓笙的耳垂。

梓笙掙開他的懷抱,臉一直紅到了耳根,小聲囁嚅到:“梓笙知道了。陛、陛下吃早飯吧。”

嬴政見梓笙掙開,卻也不生怒,隻是笑眼看著她,慢慢走到案幾前落了座,等嬴政坐好之後,梓笙才緩緩在嬴政對麵也落了座。

嬴政看著梓笙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免好奇,便問道:“怎麼了?可是有話與寡人說?”

梓笙點點頭,長舒了一口氣說道:“陛下,梓笙有一事一直想和陛下說,不知陛下能否答應?”

嬴政嘴角噙笑,故意說道:“不會是你想通了,願意侍寢了?”

梓笙一聽,連忙搖頭說道:“不是,不是,陛下誤會了,梓笙隻是想······想喚陛下為王上,不知陛下能否應允?”

“哦,既然如此,你若答應寡人一件事,寡人便允了你如何?”嬴政聽罷,挑了挑眉輕聲說道。

“什麼事?”梓笙一聽,連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