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九年(十四)(1 / 2)

當天回到鹹陽宮已時值傍晚,嬴政隨梓笙回了清揚宮,換了行裝,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梓笙看著嬴政這一套如行雲流水一般的動作,問道:“王上,你今日不回永安宮休息麼?”

“寡人方才可是說過,今晚會好好疼你的吧?”嬴政說著,就將梓笙打橫抱起扔到了床榻上···

“王上,等···”梓笙話還沒說完就被嬴政盡數堵了回去。

“笙兒,乖一點···”每次聽見嬴政在自己耳邊低低的喚著自己的名字,梓笙都像著了魔般無法抗拒,順著他的動作回應著他,想要溫暖他,想要珍惜他···

一夜春宵的時間總是那麼短暫,梓笙第二天醒來就發現自己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看著他熟睡的側顏,梓笙禁不住伸出手去仔細描摹著他的眉眼,卻不料被嬴政一把擒住手腕,嬴政低聲笑道:“笙兒就這麼舍不得寡人麼?嗯···”

梓笙有些紅了臉,反駁著說道:“我才沒有,我隻是想叫王上快些起來,快去早朝罷了,若是再賴在床榻上,恐怕那朝中諸位就要到永安宮去給您請安了。”說著,梓笙便穿好內衫下了床榻。

床榻上的嬴政伸了個懶腰,低低的說了聲:“那笙兒服侍寡人穿衣吧···”說著,嬴政便不客氣的坐了起來。

一大清早就看見裸身的男子,梓笙難免有些羞赧,但是礙於嬴政的要求,隻好硬著頭皮拿過嬴政的內衫,幫嬴政把衣服穿好···

嬴政看見梓笙這幅模樣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寡人的身體你又不是沒見過?!有什麼好害羞的,睜開眼睛!”

“···是···”雖說嬴政這麼說,但是梓笙還是一時有些適應不過來,隻好微微睜開眼睛,讓自己能夠順利完成便好。

梓笙拿著嬴政的內衫繞到嬴政背後,剛要幫嬴政穿上卻發現嬴政的脊背處一條傷疤一直蜿蜒到腰際,梓笙頓時一驚,抬起的手臂僵在半空中,嬴政等了半天,回過頭有些疑惑的問道:“笙兒,你怎麼了?”

梓笙猛然伸出手,緊緊從後麵抱住嬴政,心疼的問道:“王上,背後的傷疤···是怎麼回事?”

良久,嬴政輕輕歎了口氣,起唇說道:“那是寡人七歲那年在趙國被人用刀劃得。”

梓笙的眼淚不受控製般的往下滴,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分明與自己差不多的年紀,卻要背負這麼多,看著那條如小蛇般蜿蜒的傷疤,梓笙分明還能感受到當時一個七歲孩子所承受的那種痛,那些年,一個孩子,到底是在怎樣的環境下活下來?梓笙實在無法想象,嬴政,比自己所熟知的那個曆史上的嬴政,更加讓人敬佩,卻也更加讓人心疼,可是梓笙除了心疼還能做什麼,隻能緊緊地抱著嬴政,緊緊抱著······

“寡人發過誓,曾經所經曆的一切,寡人定要他們加倍奉還,那段像老鼠過活一般的日子,寡人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也正因如此,寡人定要將這天下盡數收複在寡人手中。”梓笙看不到嬴政的表情,隻聽得到他雲淡風輕的聲音,不帶一絲憤恨,不帶一絲暴戾,隻是如往常一樣,平靜的讓人甚至有些害怕。

梓笙擦了擦眼淚,走到嬴政眼前,迎著初升的日光,笑靨如花的緩緩說道:“王上,讓我為你束發吧!”

“你,會麼?”嬴政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王上,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梓笙佯裝生氣道,說完便拉著嬴政坐到銅鏡前,雖然手笨了些,但是最後還是有模有樣的,梓笙將最後的玉環替嬴政束在發髻上,雙手輕輕搭在嬴政的肩膀上,頗有些自豪的說道:“王上可還滿意?”

嬴政嘴角輕揚,一把攬過身後的梓笙,寵溺的看著她,輕聲說道:“哦,寡人還真是小看了寡人的笙兒。”

“政,笙兒想每天都幫你束發,可好?”梓笙溫柔的看著嬴政,淺淺的的問道。

嬴政擁過梓笙,用充滿磁性的嗓音低低的應了一聲:“好···”

二人吃過早飯以後,嬴政便起身準備去上早朝,臨走前回過頭說道:“笙兒,今晚等寡人回來。”

嬴政剛要邁出門,卻被梓笙從後麵拉住,嬴政隻覺得一雙溫柔的手繞過自己的腰間,背後是梓笙輕輕靠過來的頭,隻聽梓笙小聲的說道:“王上,天下你去打,可是政,就讓笙兒好好來愛,可好?”

嬴政身子一僵,他沒想到梓笙竟能說出這樣的話,他回過身緊緊把梓笙抱進懷裏,低頭在她唇上深深印了一個吻,什麼都沒有說,轉身便向早朝的大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