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九年(二十八)(1 / 2)

當天,嬴政按比原計劃早一天秘密出發,隨行的有李斯,趙高,和王賁、桓齮所率的五千精騎,為了掩人耳目,嬴政等一行人一切從簡,除了幾個親信之外,其他人一概不知。而原先所定的王翦一萬人馬及眾數大臣,仍按原計劃出城,儀仗禮數正常,為前麵先行的嬴政做好了掩護。

嬴政一行人秘密的快速前進,主車裏的氣憤異常凝重緊張,嬴政冷著一張臉開口吩咐道:“李斯,一到雍城,立即派人秘密探查嫪毐府邸,一旦發現異常馬上來報。”

“諾。”李斯暗暗思忖著,嬴政突然打算提前一天,想必是事情有變,莫非他已經知道嫪毐和太後的奸情了,這樣的疑惑一直在李斯心頭縈繞卻又不好確定,李斯隻得恭敬地答道。

“還有,你馬上派人告知外麵的王賁,叫他加快行程,務必在明日黃昏之前趕到!”嬴政眼睛裏透著精光,臉上的表情看不到一絲波瀾,可是語氣卻異常急促和堅定。

“諾,臣馬上就去辦。”李斯點頭回道。

此時山上的黑衣人看著下麵經過的人馬,向後麵的人打了個‘撤’的手勢,就見所有人立即往山下退去。到了一處平地之後,刑修向公子升拱了拱手:“稟報公子,嬴政一行剛剛經過周至縣,預計人馬最快於明天黃昏前到達雍城。”

“好,給我好好盯著,估計嫪毐現在還不知道嬴政已經在路上了,想辦法把這消息告訴嫪毐,務必要讓他先動手,切記,萬不可暴露我們的身份。”公子升一襲素色白衣,牽著韁繩往遠處望去。

“刑修知道,但是,公子,眼下,我等該如何?”刑修看著波瀾不驚的公子升,頗有些疑惑道。

“我等暫且快馬往雍城去,掌握大局,等嫪毐先發製人。到時我等再趁亂刺殺嬴政,如此,定然不會查到我們頭上。”公子升眼光一暗,沉聲說道。

“是,刑修遵命。”

正午的陽光將那湯湯渭水照得波光粼粼,而在鹹陽去往雍城的路上,兩隊人都快馬加鞭,一場命運的較量即將展開···

是夜,雖天不見朗月,可是長信侯府的燈火卻異常明亮。

“你說,嬴政已經在來雍城的路上了?哈哈,你我從不相識,本侯憑什麼信你?”嫪毐斜倚在榻上,看著堂下的人不禁覺得好笑。

“侯爺,實不相瞞,在下實為魏國人,魏秦兩國乃百年深仇,自我魏國與秦國河西一戰始,兩百多年啊,我魏國國人一刻都沒有忘記,若不是秦國,魏國又怎會從一代天下霸主落魄至今,在下一人之力實在單薄,但是救國之心卻日月可昭,如今,特地涉險來此告知侯爺,欲借侯爺之力,一血百年國恥啊!”刑修一番慷慨陳詞,說的嫪毐都有些憤憤然。

“好,既然閣下一片愛國之心,本候就相信你了!”嫪毐本就是市井之徒,又是以陰得勢,自然不會想的深遠,單單憑借刑修的一麵之詞便信了。

“侯爺,萬萬不可啊,此人來路不明,若是嬴政派來的人,我等豈不是中了嬴政的計麼?如此一來就功虧一簣了!”堂下一白衣門客見狀,連忙起身勸道。

“侯爺,在下認為,此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依照這位魏國來人所說,嬴政定然是秘密前往,我等大可以在他來之前就將嬴政殺掉,到時候,侯爺不就事半功倍了麼,若是假的,我等按原計劃行事亦有十足把握啊!”這時,堂下又一門客搶著說道。

“哈哈,此話正合我意,若然此次刺殺成功,本候重重賞你的!”嫪毐大笑道指著剛才那名門客。

“謝侯爺!”那門客聽罷斜睨了白衣門客一眼,得誌的說道。

“閣下此次前來,實在辛苦,若然事成,待本侯順利登上王位,便即刻修書與魏國,以盟兩國之好,不知閣下意下如何啊?”嫪毐玩弄著腰間的佩玉,笑眯眯的看著刑修。

“若然如此,當真是可喜可賀,從此魏秦兩國能夠化幹戈為玉帛,共同盟好,實為我魏國的福氣啊,來,侯爺,在下祝侯爺能夠起勢成功,一奪王位,敬您一樽!”刑修拿起酒,衝嫪毐說道。

“好,幹!”嫪毐一仰頭便將那樽酒飲了個幹淨。

“侯爺,既然在下的使命已完成,就先行告辭了。”刑修喝了酒之後便起身請辭。

“既然如此,本候也不便多留,閣下慢走,來人啊,送先生!”嫪毐起身袖袍一揮,做了個請的姿勢。

刑修一走,嫪毐便吩咐眾門客道:“聽著,本候決定派五千人馬於路上截殺嬴政,其餘人馬留在雍城,若是截殺失敗,立即按原計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