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九年(四十二)(1 / 2)

一進永安宮,嬴政便急匆匆的問道:“趙高,廷尉何在?”

“回陛下,廷尉大人在偏殿候著呢!”趙高說著便把嬴政往偏殿引。

不多時,嬴政來到偏殿就看到李斯在那站著:“先生,久等,寡人來遲了,快請坐!”說著便請李斯坐到自己的案幾對麵。

“謝陛下,關於田升一事,臣已查明,田升雖與苒熙交往甚密,但是苒熙並不知田升的真實身份,至於王翦將軍也不過和田升見過一次麵而已,之後便再無甚來往,而王賁將軍根本不識田升其人,還有秦姑娘與田升見過兩次,再無其他。”李斯一口氣彙報完所有情況。

“嗯,先生,寡人問你,若是苒熙等人都不知田升身份,那田升又是如何得知寡人行蹤的?”嬴政點點頭,聽見李斯的彙報果然與自己推敲的差不多。

“陛下,臣也覺得此事怪異,若是臣猜的不錯,田升在鹹陽宮必定安插了耳目!隻是當下,宮內毫無動靜,臣也無從下手。”李斯皺著眉,心下也是焦慮萬分。

“先生之想與寡人不謀而合,寡人眼下有一計,還想說與先生聽,先生看看是否可行?”嬴政聽李斯這麼一說,心裏突然有了底,臉上又出現那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陛下請說。”李斯點點頭。

“先生可知兩日後是什麼日子?”嬴政雙手拄在案幾上,小聲問道。

“兩日後,當是苒熙姑娘和王賁將軍的婚禮。”

“不錯,寡人再問,依先生之見,那田升又為何曾為苒熙遍訪天下名琴?”嬴政更近一步湊近李斯說道。

“嗯,依臣看來,田升能夠不辭辛苦,遍訪天下,隻為美人一笑,定是心存愛慕,且用情匪淺啊!”李斯說完,驚訝的抬頭看著嬴政,“莫非···”

嬴政笑了笑,不急不緩的說道:“那田升對苒熙用情至深,隻怕苒熙自己不知情罷了,既然苒熙大婚,田升便一定會去,到時,我們便可利用苒熙···”嬴政並沒有再說下去,對麵的李斯就已經意會。

“陛下,此法甚好,如此一來,若是田升被捉,那宮中的人定會有所行動,到時就可以引蛇出洞,一石二鳥。”李斯佩服的點了點頭。

“且慢!雖說如此,但是定要護田升性命安全!田升乃齊王之子,如今若是入秦為間被俘,便是他齊國理虧,然,今天下之勢,雖秦獨霸,齊亦不可小覷,秦齊兩國並無接壤,秦若要一統天下,當下必尊遠交近攻之計,齊,不可不交!”嬴政的眸子裏泛著點點精光,思忖著這田升來的正是時候,有了他,真可謂是一舉多得!

“陛下明斷,臣佩服!”李斯不得不承認嬴政的縝密,這樣一來,非但不會折損了秦國的利益,還可以趁此時機與齊國結盟,使秦無後顧之憂,果然英武。

“先生過獎,田升畢竟有過人之處,不會輕易就範,若如此,我等又該當如何?”嬴政皺著眉看著李斯,希望李斯能夠想出一個萬全之計。

李斯聽了嬴政的顧慮之後,久久未說話,直到麵前的米酒放的有些微涼才緩緩說道:“陛下,臣有一計定會讓其就範,但是恐怕會壞了王賁將軍的大婚,是以,此計臣也不知當講不當講···”

“···”嬴政眉間的結越發的深,此事怕是難辦,但家國之間,自己無法選擇,猶豫了一會之後,嬴政便沉下聲音說道:“講!婚禮毀之可以再辦,但若是我大秦毀之,寡人···又如何向臣民交待!廷尉,講!”

李斯見嬴政臉上那份猶豫已然消失殆盡,換上的卻是一份堅定和果決。李斯微微點了點頭:“陛下,既然田升用情至深,又怎會對苒熙姑娘見死不救?若要逼他就範,實則很簡單,就像陛下最初所說,利用苒熙姑娘便是了,軟的不行,便來硬的!”李斯沒有再往下說,他心裏清楚,對嬴政,話說到這個程度就剛剛好···

“看來,也別無他法了···”嬴政其實也知道,有的時候,來硬的往往更有效,隻是,苒熙和王賁的婚禮怕是···罷了罷了,此事之後,寡人在補他們一個便是!

“陛下,時候不早了,陛下還是注意身體,早些休息。”李斯注意到嬴政那雙有些發黑的眼眶,拱手說道。

“啊,都這個時候了,廷尉也快些回去吧,明日一早還有朝會。”嬴政抬頭看了看外麵的天,早已黑的徹底,連趙高站在門口的身影都有些看不清了,便抬起手示意李斯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