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隻聽一聲巨吼,外圍士兵悉數倒下,“公子,邢修來遲!”公子升回首一看,卻見邢修怒目圓睜,殺了進來,“公子,可有受傷?”
“我沒事,你怎麼來了?我不是···”公子聲滿麵驚訝的看著刑修。
“公子,邢修跟隨你多年,隨你出生入死,昨日,你卻突然要邢修離開,邢修知道,公子定是為了不想牽連小人才這樣做,小人若是真走了,豈不是無情無義之人!”刑修忙跑到公子升身後,沉聲說道。
“邢修!”公子升低聲說道:“既然如此,你我二人便再酣暢的打上一回,如何?”
“邢修,遵命!”邢修緊了緊手中的劍快聲說道。
被束著的王賁一見這種情形,一個蠻力便掙了出來,搶過旁邊士兵的劍就衝了上去,王翦見狀連忙攔住他:“王賁,你怎麼這麼衝動!這裏現在用不著你我!好生呆著!”王翦知道,此次安排嬴政既然沒有讓他知道,便是顧及到苒熙這一層,況且,嬴政若非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會輕易動手,若是自己和王賁動了手,隻會讓局麵更加混亂,那公子升被抓住了自然是好,若是沒被抓住,怕嬴政會認為是自己和王賁有意放他走,如今,最好的做法便是在一旁安靜觀戰!
“大哥,你放開我!”王賁天生力氣大,王翦怎麼也攔不住,被他一個用力就逃脫出去,王賁邊衝便喊道:“田升,今日你我定要分出個高下!”
“王將軍,還是先過了邢修這一關再說吧!”邢修說著就和王賁打了起來,公子升一看,不禁擔心起來,邢修的傷還未好怎麼也敵不過王賁,便喊道:“邢修小心!”
眾士兵見公子升分了神,一齊趁其不備就將公子升壓在劍下,怎料,公子升一個回身,盡數將那些士兵腳部動脈割斷,眾士兵紛紛倒下,公子升才得以喘息片刻。
可是一眨眼的功夫,秦兵死了又上,上了又死,就算他田升是鐵打的,怕也撐不了多久。
一旁的邢修被王賁死死纏住脫不開身,邢修本來就受傷在身,更加不是王賁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已是有些體力不支,公子升在一旁焦急的喊道:“邢修,不要再做糾纏,快走,不要管我!”
“公子,邢修豈是貪生怕死之人?邢修與公子,生死相隨!”邢修一麵抵擋著王賁的強烈攻勢,一麵又想找到那群人的突破口想將公子升救出來。
“哼!邢修,王賁敬你是條好漢,念你有傷在身,我王賁亦不是趁人之危之人,我用一隻手和你打!”王賁放下劍,站的離邢修有十步之遙,大聲說道。
“用不著!”邢修哪裏肯受這般侮辱,大丈夫死也要死的堂堂正正,哪裏用人憐憫,說著又提著劍衝了過去。
王賁沒料到這邢修還是個牛脾氣,本以為邢修會答應,沒想到自己話音剛落,這小子就衝過來了,王賁條件性的一躲就躲至邢修身後,反手一劍就刺穿了邢修的心髒,邢修愕然,待自己反應過來,那劍上早已被鮮血染紅,邢修憑借最後一絲氣力和意識大喊道:“公子!保重!”
此時的川兒見邢修出了事,忍不住大喊一聲:“邢···”還沒等川兒喊出口,就被梓笙死死按住口,將川兒拖進人群中,避開眾人的視線,梓笙小聲說道:“川兒,相信我!”梓笙感覺到川兒鎮靜下來之後,鬆開川兒的嘴,死死握住川兒的手,隱藏在人群之中。
正在血戰的公子升尋著聲音過去,隻看見邢修已倒在血泊之中,一時間,公子升的眼前被一片血紅所籠罩,那是邢修的血,是跟隨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的血···
突然,公子升放聲大笑,如瘋了般刺殺身邊的士兵,出劍之快,出劍之狠厲,讓剩下的人全都望而卻步,漸漸地,公子升眼前清晰了起來,他看見苒熙的笑,看見那年初遇時的她,望著自己的眸子···
公子升殺開一條血路之後,體力也早已用盡,嬴政見狀連忙吩咐一眾士兵讓開,悉數退到院外,眉心擰成結沉聲說道:“田升,寡人本無心傷你,你又為何自傷?”
“嗬哈哈···秦王,田升本無心,怎奈世事所迫···哈哈···”公子升說著,望了一眼遠處的苒熙,眼中的柔情絲毫沒有退卻,而身上的那身白衣卻早已被血跡染得髒汙不堪,公子升衝著苒熙淡淡一笑,便將那柄軟劍架在自己頸間,白光一閃,那昔日翩翩而立的白衣公子,霎時猶如一襲白絹委委墜地···
遠處的苒熙喉頭一甜,死死咬了一口擒住自己的大漢,以最快的速度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