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十年(六)(1 / 2)

梓笙注意到鄭國的神色有了變化,知道之前的話應該起了作用,便進一步說道:“先生,那關中水渠一旦建成便可使關中的幹旱平原變成沃野良田,到時候,關中百姓便可再不受饑寒之苦,難道這些不正是先生所希望看到的麼?”

此時鄭國抬眼看了看梓笙和跪在地上的王翦,眼裏的紅血絲清晰可現,三十多歲的年紀,額間卻赫然生著些白發,臉上的疲憊此時也展露無遺。

梓笙看見這樣的鄭國,突然鼻頭一酸,‘咚’的一聲也跪在地上,繼續說道:“先生!先生明明身負治水之大才,水渠一成便可利萬民,惠萬世,又為何偏偏要把自己桎梏在國家紛爭之中?!先生,眼下,秦王不過一時糊塗,留得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啊!”

“是啊,先生,你且先隨王翦出去,日後我們再從長計議啊!”王翦見窗外的天空已經漸漸開始泛白,焦急的說道。

鄭國聽到此,兩行灼淚滾滾而下,說道:“鄭國今日能得二位搭救,大恩不知何以為報啊!如今水渠工程正是關鍵時期,若是稍有不慎便會功虧一簣,那鄭國到時隻怕會死不瞑目啊!”說著便起身向梓笙和王翦行了大禮。

“先生,這可使不得,若真是想謝我們,那就有勞先生盡心盡力的為我大秦修建關中水渠,以利萬民,以惠萬世。時間不多,我們還是快走吧!”梓笙連忙扶起鄭國,剛要走出牢門,就碰見門口的守衛進來。

那守衛見倒在地上的人,又看了看王翦和梓笙正扶著鄭國欲往外走,便也知是何事了,立刻大聲喊道:“來人啊···”

話還未出口,王翦三步並作兩步,出手之間,梓笙就見那守衛便倒地不起,此時王翦轉身說道:“此地不宜久留,趕快走!”

梓笙和鄭國見此狀忙點頭示意道,緊緊跟在王翦身後,快步走了出去,剛一出牢房,三人就見足有二十多人團團圍在出口,那領頭的說道:“將軍,還請不要為難小的們,將犯人送回牢房。”

王翦冷笑了一聲說道:“這人今日我是要定了,至於為不為難你們,全看你們自己了!”

“將軍,既然如此,就休怪小的們無禮,陛下有命,鄭國天亮就問斬!”那領頭的人說著就提著劍直直衝向鄭國···

王翦眼疾手快,先那人一步將劍擋了去,小聲對梓笙說道:“梓笙,一會兒你見機行事,我已叫王賁準備好在外麵接應,想必此時應該到了!”

“好,王翦,你注意安全!”梓笙小聲應道,說著就見王翦抽出腰間的青銅劍,飛速的遊走在梓笙和鄭國周圍,那些守衛接連不斷的往上衝,都被王翦一個個擋了回去,幾十個回合下來,守衛們已經傷及大半,看著那些倒在地上的守衛,王翦停下手裏的動作說道:“各位,王翦無心傷你們,識相的還是快點放我們出去,於你我都好!”

聽王翦這麼說,那剩下的十多人卻絲毫沒有要放他們走的意思,其中一人說道:“將軍,還是將這韓國間人交還予我們,天色漸亮,行刑的隊伍隻怕已經在路上了!”

突然,一陣馬蹄聲踏過,王翦笑了笑說道:“哦,是麼?那就看是你快還是我快!”說著又拿起劍衝了上去,這時隻聽見一聲高喊:“大哥!”

梓笙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王賁,隻見王賁飛一般奔過來,抽出劍鞘裏的劍,和王翦形成一個半圓將梓笙和鄭國牢牢護在身後,王翦說道:“怎麼現在才來,先帶梓笙和先生走!這由我頂著!”

王賁此時卻說:“大哥,陛下下發了逐客令,眼下鹹陽城已亂,還是你快帶著秦姑娘和鄭國走,這裏交給我,快!”

“此話當真?”梓笙問道。

“千真萬確,鹹陽已亂,王賁才會遲來啊!”王賁著急的繼續說道:“大哥,你快走,這裏由我頂著!”

王翦見形勢如此緊急,便說道:“好,王賁,這裏就交給你了!梓笙,我們走!”

“嗯,我們速回鹹陽!”梓笙利落的點了點頭。

隨後,王翦和王賁兩人協同作戰,那還站的起來的守衛饒是再勇武也敵不過兩位秦國大將,不多時,王翦帶著梓笙和鄭國在王賁的掩護下上了停在門口的馬車,火速趕回鹹陽。

“先生,多謝你能和我們走,梓笙在這裏謝過先生了!”車裏的梓笙對鄭國說道。

“哪裏,該是鄭國謝過姑娘和王翦將軍啊!”鄭國說著就欲起身行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