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十年(十八)(1 / 2)

一夜之間,被秋風刮過的鹹陽變得有些惆悵,淅淅瀝瀝的小雨從昨夜下到今晨。

一早就接到詔書的王翦備了馬匹匆匆忙忙的往鹹陽宮趕,一路上,馬蹄踏起的泥水飛濺的到處都是,王翦心裏清楚,此番嬴政召他進宮,定是因為梓笙的事情,可是最後結果怎樣,王翦也是摸不著頭腦。

清揚宮裏的梓笙又是一夜未眠,倚在牆角裏就那樣坐著,直到趙高來了,才恍恍惚惚知道原來天已經亮了,“秦姑娘,陛下讓趙高來請秦姑娘去永安宮。”趙高行了禮說道。

梓笙抬了抬眼睛,說道:“我知道了,你且等我一下。”梓笙說完就起身向梳妝台走去,找出了那支嬴政送她的桃花簪,小心翼翼的包好收在了袖筒裏。

然後轉身對趙高說道:“趙高,謝謝你這次幫我,我想今日當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

趙高笑了笑說道:“趙高恭喜秦姑娘如願以償,今日一別,後會無期。”

“記得替我照顧好王上···”梓笙低著頭,小聲的說道,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資格這樣說,隻是擔心嬴政,也害怕今日一別,真的再見無期了。

“秦姑娘放心,趙高會的,走吧,陛下等著您呢。”趙高彎著腰,作了請的動作,慢慢說道。

梓笙點了點頭,出了清揚宮才知道,原來外麵已經下了雨,寒冷的秋風吹過,自己也精神了不少,梓笙定了定心,便隨著趙高去了永安宮。

到了永安宮門口,梓笙就看見王翦已經跪在外麵了,連忙過去說道:“王翦?王上也把你找過來了麼?”

見到梓笙的王翦也有些驚訝,看著她有些憔悴的麵容,還有昨天被嬴政打的有些紅腫的臉,擔憂又心疼的問道:“嗯,今早就接到陛下的詔書,梓笙,你怎麼樣,身子還好麼?”

梓笙笑了笑說道:“不要緊的。”

趙高見王翦也已經到了,就對二人說道:“既然王將軍也到了,那就和秦姑娘一起進去吧,陛下有話要說。”

王翦和梓笙聽到趙高這麼說,互相看了一眼,便推門進去了···

‘吱呀~’一聲,永安宮的門被推開之後,梓笙和王翦就看見坐在案幾旁的嬴政,閉著眼睛,端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罪臣王翦,民女秦梓笙拜見陛下。”王翦和梓笙齊齊跪下說道。

聽到‘民女秦梓笙’時,嬴政的身子明顯一震,緩緩睜開眼睛,看著跪在自己眼前的人,一個是自己的心腹之臣,一個是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如今卻是這般跪在自己眼前,嬴政無奈的笑了笑:何等諷刺啊!

嬴政緩緩地開口說道:“王翦,這麼多年,你為秦國出生入死辛苦你了。”

王翦沒想到嬴政一開口竟是這句話,連忙低下頭說道:“此乃王翦分內之事,陛下言重了。”

“誒···何來言重?這些年你隻顧著行軍打仗,連王賁都先你一步成家立室了,說起來,還是寡人疏忽了。”嬴政起身走下來,扶起王翦說道。

王翦被嬴政這麼一說,徹底昏了頭,不知道該去怎麼往下接。

嬴政斜眼看了一眼旁邊的梓笙,繼續對王翦說道:“而今,你也該成家立室了,今日,寡人就將這女人賞賜給你,如何啊?”

聽到這,王翦頓時驚呆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嬴政竟是如此打算的,猛地抬起頭,愣愣的看著嬴政,又看了看跪在一旁的梓笙,連忙又重新跪下說道:“陛下,這···”

還沒等王翦說完,嬴政便冷冷的開口說道:“怎麼?你若是嫌棄,寡人也不強求,隻不過···”嬴政慢慢的走到梓笙跟前,俯視著梓笙說道:“隻不過便是將她扔到匈奴那裏去,省著她礙了王將軍的眼。反正,這女人生性放蕩,留著也無用。”

“陛下!”王翦皺著眉,看著梓笙的肩膀抖得厲害,心中一氣之下高聲說道。

“怎麼,想的如何?”嬴政聽到王翦這一聲,沒有生氣,反倒笑了笑問道。

王翦一咬牙,拱手說道:“王翦願意,王翦還請陛下萬萬不要將梓笙扔到匈奴之地,陛下!”王翦自然知道那匈奴之地的可怕,若真是嬴政將梓笙扔到那去,王翦不敢想象,梓笙將會遭到怎樣的淩辱。

聽到王翦這麼說的梓笙,驚得抬起了頭,小聲說道:“王翦!”梓笙沒想到王翦會答應嬴政的要求,她不想再連累王翦,也不想再欠他的更多。

王翦轉過頭,溫柔的對梓笙笑了笑,王翦知道梓笙這一叫是什麼意思,可是王翦他不在乎,他隻要梓笙能夠平安幸福的活下去。

看到這的嬴政皺了皺眉,背過身去高聲喊道:“趙高!”

門外的趙高聽到這連忙推門進來,繼而聽到嬴政說:“王翦,你先出去吧,寡人與她還有幾句話要說!”

“王將軍,請吧···”趙高彎了彎腰,對王翦說道。

王翦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擔憂的看了看梓笙,隨後便出去了。

王翦出去之後,嬴政走到梓笙跟前,俯下身子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這下,你滿意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