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十年(三十七)(1 / 2)

榻上的燕姝有些精疲力盡,手腕上被掐出紅紅的兩道印子,下身的疼痛還在不斷地蔓延,看著嬴政有些模糊的的背影,燕姝輕輕啟唇,小心而輕微的喚了一聲:“王上~”

嬴政手上的動作有過一刹那的停頓,隨後卻隻是冷冷的說道:“給寡人記住,寡人不允許任何人叫寡人王上!”說完,嬴政便大踏步出了內殿,往宮外走去。

看著嬴政頭也不回的離開,燕姝拽過身邊的被子將自己裹得緊緊的,眼淚還是不爭氣的往下掉,不過是一個稱呼,嬴政竟如此偏執的不允許任何人這樣叫,這任何人裏是不是除了秦梓笙?燕姝緊緊閉著眼睛,如果是自己先遇到了嬴政,那嬴政愛的是不是就會變成自己?燕姝咬著被子,心裏的嫉妒和不甘心遠比身體上的痛還要讓自己難受,難道自己就永遠都比不上一個早就不在這裏的人麼?!

門口的趙高看到嬴政出來有些驚訝,本以為嬴政今日會在這裏歇息,趙高來不及多想,隻得連忙迎過去小聲說道:“陛下。”

“走。”嬴政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沒有再多說什麼。

趙高隻得跟在身後隨嬴政離開了燕姝的寢宮,守在門口的穎兒見嬴政走遠,連忙推門進去,一進內殿就看見被撕碎的衣裙扔在地上,穎兒見狀連忙跑到床榻邊,看著滿臉淚痕的燕姝,心疼的說道:“公主,公主,您說句話啊?陛下是不是欺負你了?”

良久燕姝才開口,撕心裂肺一般的低聲嚶嚀著:“沒有,是我自願的···穎兒,你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我到底哪裏比不上那個秦梓笙?”

“公主,您冷靜一下,穎兒去給您打熱水擦擦身子吧。”穎兒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燕姝,公主從小到大都被燕王捧在手心裏,沒受過半點委屈,可自從嫁到秦國以後,公主為了秦王連架子和自尊都不要了,這一切穎兒都看在眼裏,可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公主。

穎兒端來一盆熱水,輕輕掀開燕姝身上的被子,看著燕姝身上青青紫紫的地方,穎兒有些哽咽的說道:“公主,疼麼?”

燕姝輕輕搖了搖頭,輕聲說道:“穎兒,你可曾聽過?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

“回公主,穎兒讀書少,連字都認不得幾個,哪裏會聽過這個啊,公主您還是快些歇息吧,您不疼,穎兒看著您都疼啊···”穎兒一邊擦著一邊掉眼淚,心疼的說道。

燕姝閉了眼睛,無奈的苦笑著,那“清揚宮”三個字便是嬴政對秦梓笙的感覺吧···

出了燕姝寢宮不遠,趙高默默的跟在嬴政身後,小心的問道:“陛下,咱們這是回永安宮還是···”

“去清揚宮。”嬴政淡淡的開口說道。

“諾。”趙高沒再多說話,接過身邊侍從的燈籠繞到嬴政前麵,給嬴政引路,每次去清揚宮,嬴政都不許其他人跟著,關於這一點,趙高心裏自然有數,便小聲命令那些侍從回永安宮候著。

沒多久,嬴政和趙高便來到清揚宮,看著清揚宮裏一如往昔的燈火,嬴政心裏有種莫名的安定,輕輕推了門進去,案幾,床榻,還是冷冷清清的沒有生氣,嬴政慢慢走到那張梳妝台前,拿起昔日曾為梓笙畫眉的眉筆,一年了,她的眉眼還是清晰地印在自己心上。他還記得那日清晨的她,美得像畫一般···

如今又看著這清冷的屋子,嬴政笑著放下手裏的眉筆,眼底裏化盡無邊的落寞,“嗬,一輩子?我真傻,竟信了她的一輩子···”

嬴政慢慢的走到床榻前,像往常一樣,吹了燈和衣而眠,每一次入夜,嬴政都希望清晨時耳邊能響起那一聲聲溫柔的“王上~”,可每一次的清晨,嬴政睜開眼睛還是一樣的冰冷,明知道會失望,可是又無法控製自己不去期待,“寡人這輩子,真是輸給她了···”

這一邊,尉繚子拿到嬴政的血之後便開始給梓笙配置解藥,有了這帝王血,梓笙的毒不出兩月便可解,再加上其他的藥物調理,體寒之症也可減輕,不出小半年,身體應當會恢複到原來的程度。

“師父,師父,快來嚐嚐我新做的點心。”梓笙高興地捧著自己新琢摸出來的點心,小跑著來到後院。

“哦?你這丫頭莫不是要為師做這第一個人吧?”尉繚子捋著胡須大笑著說道。

“哈哈,師父,梓笙怎麼敢,您快試試,快試試。”梓笙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一塊點心就往尉繚子嘴裏送去。

尉繚子笑著接了過去,細細的嚼著···

“師父,怎麼樣?您快說說看。”梓笙一臉期待的等著尉繚子發話。

尉繚子笑看著這樣的梓笙,故意停頓了很久,才開口說道:“丫頭,如今就算把你丟到大街上,為師也不怕你餓死了,哈哈···”

“哈哈,師父,您就會取笑梓笙,哈哈···”梓笙心裏自是高興,如今又會做了一樣點心,不知道小扶蘇會不會愛吃,不知道他愛不愛吃,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做給他吃···想到這的梓笙突然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