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十六年(一)(1 / 3)

一回到永安宮,嬴政就將趙高叫了進來,趙高一進來便畢恭畢敬的行了禮說道:“陛下有何吩咐?”

嬴政淡淡的看著趙高,眉間隱隱透著一股欣喜和狡黠,緩緩啟唇說道:“趙高,此次宮宴,寡人便全交由你去打理,切勿要出了什麼亂子。”

趙高一聽,連忙拱了手說道:“陛下放心,趙高定盡心盡力,不負王命。”

嬴政故作深沉的點了點頭,裝作不經意的說道:“嗯,此番宮宴,將王翦和念卿的案幾排在寡人眼下。”

趙高聽嬴政這麼一說,有些納悶,便說道:“陛下,若是將王翦將軍列為上座,那是理所應當,可是念卿將軍無功無爵,若是排在上位恐怕不妥···”

“胡說,念卿為我秦國隻身犯險,又屢獻奇策,哪裏是無功?!寡人讓你怎麼做就怎麼做,哪裏這麼多廢話?!”嬴政陡然提高嗓子說道。

趙高被嬴政這一嗓子嚇得一哆嗦,連連點頭說道:“是,是,趙高記下了,是趙高疏忽了,陛下息怒。”

“嗯,還有,宮宴當晚聽寡人吩咐,到時你要是敢出一點差池,寡人要了你的腦袋!”嬴政起身繞到窗前,背過身去,聲音不大卻極有威懾力。

“是,趙高謹記,謹記!”趙高嘴上答應著,心裏卻有些不大明白,這嬴政從來不關心宮中這些事情,怎麼這次卻如此上心。

“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諾,趙高這就退下。”

趙高出了門,嬴政呆呆的看著窗外,這三個月來,自己也想的很清楚了,無論念卿到底是不是梓笙,自己都要試上一試,自己已經失去過梓笙一次,不能再失去她第二次,自己已經沒有勇氣,也沒有能力再去承受一次撕心裂肺,肝腸寸斷的感覺了。

轉眼間幾日已過,距離宮宴還有兩日,眾位朝中重臣都收到了趙高送去的請帖,當然尉繚子和梓笙更是不例外,接到請帖那一刻,梓笙心裏就有些抵觸和為難,尉繚子自然全都看在眼裏。

等到晌午吃飯的時候,梓笙還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緊緊鎖著眉頭,飯也沒吃幾口,尉繚子見狀也放下了碗,捋了捋胡子,笑眯眯的問道:“丫頭,你可是在為秦王宮宴的事煩心?”

梓笙一聽,抬起頭看著尉繚子滿眼笑意的看著自己,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果然還是瞞不過師父您。”

“丫頭,為師看啊,既然這宮宴你怎麼都躲不掉,還不如就這樣大大方方的去,沒什麼好擔憂的。”

“師父,上次陛下來咱們國尉府,您也看到了,若不是師父出現的及時,恐怕梓笙現在就不會坐在這陪您老人家吃飯了。此次宮宴我隻怕···”梓笙心裏亂作一團,一想起上次嬴政揪著自己問到底是誰,梓笙就覺得心口慌得厲害。

尉繚子看著梓笙沉默了片刻,才又開口說道:“丫頭,此次秦王大宴群臣,犒勞秦軍,你和王翦特意被指名,若是不去,那便不是為臣之道。可為師也知道,也看的出來,你與嬴政之間情絲難斷,若是去,你心裏定然有所顧忌。可是,丫頭,你現在是秦將念卿,不再是是當初那個身中寒毒的秦梓笙了···”

聽到尉繚子這一番話,梓笙心中豁然開朗,事到如今,就讓自己去堂堂正正的麵對,既為嬴政的臣子,總不能就這樣躲一輩子,若是自己連這一步還跨不出去的話,那還怎麼看他君臨天下。

看到梓笙的眉頭漸漸舒展,表情也平緩的多,尉繚子放心的點點頭繼續說道:“丫頭,到時你便是念卿,念卿便是你,就連王翦和你朝夕以對那麼久都沒認出來你,難道還怕他秦王一場宮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