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猥瑣母子徹夜不眠的追問之下,我將自己和梵諾、暮邪身體互換的複雜故事向他們娓娓道來,但是,我並沒有說出梵諾他們現在的藏身地點,任由這兩母子用何其卑鄙齷齪的手段“嚴刑拷打”,我還是扛住了,我感覺自己很適合做革命義士,沒有銅皮鐵骨,卻靠著對紫電、時秋、瑪格麗特僅存的最後一點義氣,終於把這兩母子糊弄過去了。
過去已過去,未來還在前方向我招手,蓋亞在倫敦已開始了嶄新的軍校生活,連維特都破格升上大學,我又怎麼能甘心原地踏步?我積極報修了許多校外課程,希望自己在沒有了妖精、吸血鬼和邪靈獵人之後的生活能夠重新步入正軌、煥發光彩,茉洢身體好了起來,現在住在曼德莊園,我會時不時假裝不經意走過莊園門前,看到她悉心打理著莊園,心理倍感慰藉。米迦為了讓薩朵得到很好的醫療救治,一天要打三份工,,他的生活艱辛而幸福,我會時不時以“好心人”的名義,我不想再讓黑暗遮掩他平靜的生活,所以我沒有表露身份,他現在已經夠累的了,我不想讓他分心於生活。
我以暮邪的身份拚命的學習、生活,隻有讓自己變得忙碌起來,我才不會心心念念的想著漣颸,看到大家都生活的很好,我也很安慰。
校園一支公益性的女子合唱團在為悼念“11.12”(夜宮瀲灩被夷為平地那天)不幸罹難的死難者作巡回表演,七個天使般麵孔的少女12到20歲不等,天籟般的嗓音演唱著恩雅的《Only Time》。這首神曲在全美哀悼911罹難者時排第十名,很多美國人將這首寓意深刻的歌曲作為撫慰自己脆弱心靈的良方,歌曲具有濃厚的愛爾蘭凱爾特民族音樂的特點,旋律優美而深邃,超凡脫俗,神秘聖潔,給人以無限的遐想。舞台前方的捐款箱,同學們自發的排著隊奉獻自己的愛心。
終於明白不是死神追著我的腳步,而是無論你走到哪裏都會有劊子手,海納城和裏約這兩座悲情的城市,終究還是作為霸權者爭奪的戰場被無情的毀掉了,我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方式悼念這些無辜喪生的亡魂,隻祈禱著死亡可以被光明征服,城市不再陰暗。
我感激上天給了我半年的閑暇時光,這180天的波瀾不驚,讓我真正回歸了正常人的生活,沒有妖精、沒有吸血鬼、沒有陰謀、沒有爭奪,我從未如此安穩充實的度日,當然在這180天裏,我要應付好色的陶涯、難纏的淩雨拉和挑剔的翦凡。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我對淩雨拉和暮邪的父母有一種無形的責任,不僅僅是因為占用了暮邪的軀殼,更像是履行一種承諾,我永遠忘不了,在聖靈聖體合體的那個夜晚,暮邪向我投來的祈求目光,那個眼神,已經將一切責任都交給我了,所以,我願意承擔這份使命,用餘下的時間代替暮邪,來回饋養育他的父母和深深愛著他的的女朋友。
淩雨拉是個有強烈公主病的野蠻女友,她會逼迫我穿她織的一根袖子長一根袖子短的不規則毛衣,會逼我吃我一看見就惡心的榴蓮,會在我的錢包、宿舍、手機屏和電腦屏都換上她的照片,在情人節的夜晚到購物廣場,讓我在人山人海中高喊“我愛淩雨拉”這樣的話,甚至我的手機鈴聲都是她自己錄的“我是淩雨拉,成暮邪是我老公”諸如此類宣示主權的話,連我的衣著她都要操控。
這個強勢的霸道女朋友每天以“滿清十大酷刑”一般的花招在折磨我,可是我從來不敢越雷池一步,因為“朋友妻不可欺”,隻能任由她擺布,在她強橫的照顧下,我的生活過的井然有序,隻是,操縱欲極強的女朋友還是會有被人操縱的一天。
在她父母的安排下,雨拉要出國留學了,她要去的國家有個好聽的名字---愛爾蘭,一個不允許離婚的國家、一個一百年不會改變約定的國度。也許你沒想到,在今天的世界上,竟然還有國家禁止離婚。愛爾蘭的法律規定,男女結婚後即不許離婚。男女結婚時需在教堂裏互相承諾:“隻有死亡讓我們分開”,因此無論何種原因離婚哪怕配偶去世也不例外,都視為違背誓言而不被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