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曾妍琳壓了壓帽子的邊緣,眼睛四處瞥著。不過她是多此一舉了,沒幾個人會大過年的跑到監獄裏來。但是,心裏終究有點忐忑不安,總覺得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在窺視。
很快,隔著玻璃的門打開了,一個帶著鐐銬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他身型高大,體格壯碩,仿佛他並不是在坐牢,而是在度假享樂一樣。唯一不相符的是,他臉上看得見的瘀傷,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頓。
他坐下來,拿起話筒,對著曾妍琳用手指了指話筒。
曾妍琳看到他的臉愣了一下,看到他的動作才飛快地拿起話筒。“你——沒事吧?”上次來,他還風光得很,隻是告訴她,他要等萬無一失才會出去。可是現在……
“哼——”謝天強冷哼一聲,卻因為牽扯痛了臉上和身上的傷而表情有些扭曲。“你來幹什麼?又來催我出去?”
曾妍琳看著他臉上的傷,有些膽怯。本來有些要打退堂鼓的意思,但聽他這樣一說,她倒樂得順竿往上爬。“是的,你不是說等你準備好就出來嗎?現在,你應該準備好了吧?你可能不知道,那個野種又出現了,好像還找到了強有力的庇護。”
“我知道。”謝天強眯起眼睛,危險盡在不言中。“他就是那個家夥的兒子。”咬牙切齒地說完了這句話,他碰了一下臉上的傷,緩緩地扯開一個弧度,有一種嗜血的弧度。那個小野種……
他臉上的傷,就是拜他所賜。如果不是他還有一定的勢力,估計現在已經向閻羅王報到了。這個仇,他說什麼也得加倍要回來。除了當年那個賤貨,還沒有誰敢給他這麼大的屈辱!
“什麼?他竟然是祈傲麟的兒子?”曾妍琳大叫一聲,暗暗吃驚。那個她以為根本構不成威脅的普通大學生,竟然是祈傲麟的兒子?難怪那一天,他的氣勢那麼強悍!那個野種,竟然能讓祈傲麟父子為她神魂顛倒?
“不必這麼大驚小怪,不管他是誰的兒子,我都不放在眼裏。別說是祈傲麟的兒子,就算是祈傲麟,我也不會害怕一分一毫。”他狂妄地宣告,卻忘了是誰將他弄進了監獄裏。
曾妍琳聰明地不去點破他曾經有過的狼狽,隻是笑著道:“那就好。我想隻要你一出去,他們就甭想有好日子過了。”
……
曾妍琳再次壓了壓帽簷,微微低頭,快步地走出那一道門。大過年的,基本上沒有人會來這些地方,所以她完全可以放心。
走出一小段距離,她的心就放了下來。想到謝天強的話,她嘴邊彎起了一抹陰險的弧度。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妍琳。”淩揚從遮擋物後麵走出來,喊住了步伐匆忙的妻子。毫無遺漏地,把她眼中的吃驚和慌亂盡收心底。
“揚?你……你怎麼會在這裏?”曾妍琳在心裏暗暗叫慘了,他怎麼會在這裏?該不會,他一直在跟蹤她吧?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那你呢?你怎麼會來這種地方?我看到你從那裏出來的。”他伸手指了指那個地方,阻止她用蹩腳的謊言糊弄自己。
“我……我去看一個遠房親戚。他家裏也沒什麼人了,我想大過年的去探望一下他。”她胡亂地編了謊,心跳得快得就像要衝出胸口了。
“哦。我還以為你要幹什麼呢,搞得這麼神秘。不過是看一個親戚而已,幹嘛好像去做什麼不見的人的事情?還我還擔心得要命!”淩揚攬過她的肩頭,語氣輕柔地斥道。
“我怕你不喜歡嘛,畢竟他是犯罪的人。”曾妍琳的各自比他矮了很多,再加上他的表情閃得太快,所以沒有注意到那一閃而過的懷疑和思考。
有時候,幸福經不起太多的處心積慮,而該順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