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任誰都不曾想到,這名品行不端、張口閉口總是自尋死路的五階戰士,竟然最終會死在自己的‘同僚’手上。
那迅捷而淒厲的一招橫斬雖然有偷襲的成分在內,但無論是對時機的把握,還是出手之前的氣息隱匿,這名在張楊看來鬥氣實力與那流氓五階戰士差不多的武器大師,都足以堪稱同級別戰職者中的佼佼者。
然而這樣的實力雖然已經不弱,甚至在很多地方都能夠當得起‘強者’這個稱呼,但是真正令張楊在意的,卻是這個人的隱忍與狠辣!
張楊相信他絕對不是因為一時興起便對自己身旁的‘同僚’痛下殺手,之所以會如此應該是早就有所預謀,就等著如今這樣的機會動手。所以對於這樣的人,張楊反而會比麵對之前那個流氓五階戰士的時候更加小心。
畢竟張口亂吠亂叫的狗不可怕,平時不聲不響善於隱忍的狼才是真的危險!
於是此刻張楊已經隨手將那個已經死去的流氓五階的下巴丟到了一旁, 轉而微微上前半步,隱隱將同來的克勞迪婭擋在了自己的身後。隻要對方稍有異動,別看張楊此刻兩手空空依舊沒有取出任何武器,但他卻依舊有信心能夠在一瞬間之內憑借自己使用【肌肉協調術】積蓄的力量給予對手重創。
然而隨著那名流氓五階被一刀斬首,其屍身足足挺立在那裏三瞬左右才歪倒於地之後,那名手持一把重型斬馬刀、身上穿著一套紅褐色綴麟皮甲的五階武器大師,似乎對張楊十分戒懼,以至於似乎為了防止發生不必要的誤會,整個人飛快地後退三步的同時,手中那把寒芒四射的斬馬刀也是斜斜立在身前,以示自己並沒有敵意。
看到這裏張楊雖然有些詫異,但更明白對方此刻所做的本就是最為正確的選擇,而且既然對方已經率先表態,他也沒必要再為對方施加壓力了。於是就在克勞迪婭滿眼驚恐、雙手下意識捂著自己那粉紅色的小嘴無法言語的時候,張楊已經用他那一如既往的平靜語調開口道:
“很漂亮的一斬,無論時機還是力量和速度都恰到好處,更難能可貴的是出手的瞬間還能控製住風壓不至於發出太大的聲響。但是作為受益的一方,我此刻有些好奇的是你為什麼要出手幫我們呢?”
張楊的聲音本就有些低沉,如今再配上他那平淡的語氣,此刻一開口竟然有一絲莫名滄桑的感覺。再加上他此刻一身黑袍以及臉上那塊黑色的詭異麵具,一種有別於威壓的莫名的氣勢,頓時令對麵那名身手不弱的武器大師渾身緊繃起來,僅差一點就下意識地舉起武器擺出防禦姿態了。
“大人謬讚了,我之所以出手其實是因為早就看不慣那家夥的所作所為,身為傭兵卻總是殺人越貨不說,平日裏更是荒淫無度。隻可惜受級別實力所限,我雖然戰力比他強出一些,但想要擊殺對方不僅沒有十足的把握,而且真要是一對一戰鬥起來恐怕還得付出不輕的代價。如今趁著大人重傷這家夥的機會將其斬殺,也算是了卻了我一樁心願。”
聽完他這番話再簡單回想一下之前那家夥的言行,張楊便覺得這道理也算說得通。畢竟傭兵和冒險者本就是那種習慣於快意恩仇的職業者,一言不合便抽刀子拚殺個你死我活的例子實在不勝枚舉。
因此僅僅看不慣對方的所作所為便想要殺死對方這個理由,其實比什麼所謂的‘為民除害’更加真實得多。於是在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之後,張楊便再次開口問道:
“聽說翡翠城裏不能隨意殺人,如今你直接殺了他,是否會惹上麻煩?”
“這點大人大可放心,如果一般職業者或者普通人殺了人自然會比較麻煩,但是以我如今哈羅德大師居所門口守衛的身份,斬殺一名作亂者自然毫無問題,這本就是魔法師的特權之一,更別說哈羅德大師在翡翠城裏的身份相當尊貴了。”
“哦?這點我倒是從來沒有聽說過,況且他本身也是守衛之一,你就這樣把他殺了,那位哈羅德大師會不會有意見?”
聽到張楊這麼說,這名已經徹底冷靜下來的武器大師頓時便明白這位一身黑衣的神秘強者應該是剛到翡翠城沒多久,對城裏的一些奇聞異事並不怎麼清楚。而且從對方剛才的話語之中他也聽出了幾分善意,於是在專門向張楊示意之後,這人反手便將那把刃長超過一米五的重型斬馬刀插回了背後的刀鞘。
“大人有所不知,哈羅德大師門口的守衛幾乎從來都沒有固定過,更是不會缺人。一般而言隻要是有求於哈羅德大師自身又沒有多少錢的五階黃金級別強者,都能用為他看門一段時間為代價,抵消一部分的費用。因此哈羅德大師門口的守衛不僅每過月餘就會輪換一次,再加上大師他通常隻問報酬不看人的態度,就使得他門口守衛者的素質總是良萎不齊,什麼樣的人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