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隻是一件出門尋人的小事情,卻未曾想到竟然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眼下,小丫頭沒醒,小柒也不知蹤跡,一件事情,兩個必要的人都不在,讓小柒給小丫頭做客卿的事情自然被擱置下來。
好不容易認回來的外孫女還沒帶回家就變成這幅樣子,老太太自然不樂意了,多年不直接料理後宅事物的她索性親自修書一封,差人送到長寧府討說法,而那位費先生也被樊掌櫃移交給了紫衣男子。費先生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出手的對象竟然真的是赤焰公府裏的小姐,所以在看到紫衣男子出現的時候,瞬間就雙腿癱軟,跌坐到了地上。
這下可完了!他可真是惹了惹不得的人物了!
被關押的費先生心理可謂是拔涼拔涼的,但是同時也生了一股子怨氣,並且將整件事情的過錯全部算到了小柒的頭上。他自知躲不過長寧府的一番懲罰,便開始盤算起如何盡可能多的保全自己以及日後如何找小柒算賬。
與此同時,收到了赤焰府手書的長寧府也算是不得安寧。書信被送到丁員外的書案上,老人家看完了書信登時就脾氣發作摔了書案上的擺件,然後丁家召開會議,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齊聚廳堂,丁斐武自然被老員外訓了一頓,連帶著他的母親也沒收到丁員外的好臉色。
平日裏,這二人算是在丁府裏最風光,如今被丁員外當麵訓話自然丟了麵子,同時也收到了族裏七大姑八大姨們的奚落,二人一麵埋怨費先生辦事不利,一麵他們眼中的‘罪魁禍首’——小柒,同時安排了人逐一排查。
幾乎是一瞬間,小柒便成了兩方不同的人的心中刺。這一點她自然是不知道的,隻是依舊睡得香甜,而這一覺小柒足足睡了三天。這期間,布莊一直在按照小柒的意思翻新修繕,整個布莊拆了又修,修了的又新建,數十名木匠和磚瓦匠往來不絕,整個院落裏說不上吵吵嚷嚷但是動靜也不小,卻絲毫沒有吵醒小柒,可見她睡得是有多死。
三日後,當小柒頂著一腦袋雜亂的雞窩頭睡眼惺忪的出現在院子裏的時候,整個院子裏忙碌的人都不由自主停下了手裏的活,不可思議的看著突然出現出現的小柒。畢竟,她這幅樣子實在是有點太不修邊幅了,無涯塔裏的確是有人大大咧咧不修邊幅,但是還是多少都會注意一下,但是像小柒這般直接出現,卻也隻有她一個人如此,故而一時間很多人驚詫不已。
就連在院子裏盯著匠人們幹活的樊掌櫃也是一愣,但是相比其他人的驚詫,樊掌櫃卻是出於感動。老天到底是待他不薄啊,東家終於出現了!他再也不用一個人麵對那個赤焰公府的老祖宗了!
樊掌櫃趕忙丟下一句話讓眾人繼續幹活,然後上前將還在起床懵中的小柒拉去書房,又叫了幾個婢子一起去負責小柒的梳洗和打理。
“那麼,依照東家的意思,這赤焰府的事情......。”
“嗯?什麼事情?”
得,感情說了一通,東家全沒聽見。樊掌櫃不由得苦笑,然而這有什麼辦法呢?於是,他隻好又簡單的說了一遍。
起床懵這個時候才散去的小柒終於聽清楚了方才嘴巴一張一合的樊掌櫃在說什麼。
赤焰府的老祖宗要她去做赤焰府的客卿。
赤焰府那是什麼地位,那是身負神族血脈,實力一等一的大族。小柒可不認為她這個出家門還沒半年的小藥師可以入得了赤焰府的眼睛。
若說是赤焰府於她有所求,那就更不可能了。論家底,她是攢了不少,但是相比傳承千百的古老家族來說,簡直滄海一粟,不值一提的很。論人脈,不好意思,她也沒有。她雖然認識不少人物,但是相比起赤焰府的人脈來說,絕對是比不過的。她認識的人裏稱得上人物的,赤焰府一定認識。而赤焰府認識的人,她估計自己連麵都沒見過。
綜合一切,她可不認為自己那點東西可以讓赤焰府惦記的。
於是,小柒很幹脆的表示:她不答應。
不答應?
樊掌櫃不由得一愣,赤焰府的老祖宗親自開口,可謂是不可得的機緣,尋常人巴不得貼上去呢,東家可倒好,竟然往外推。
“您,真的拒絕了?”
“不錯,還希望樊掌櫃告知那位前輩,我一個無名小輩就不勞前輩費心了。還有,記得讓那位前輩把小丫頭的診費結了,欠銀子可不是好習慣。”提到診金,小柒隨即變得眉眼彎彎。
欠銀子不是好習慣?!樊掌櫃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東家這話,可是頗有些討債的意思啊。直接和赤焰府的老祖宗催債,這可是膽大喲。
不過,他隻是一個掌櫃,小柒是他的東家,他說不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