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呼吸,沒有體溫。朱勝的樣子,讓他那四個衝上來的手下有些著急,最後還是賬房先生鼓起膽子掀了朱勝的眼皮,結果嘛,自然是看到一雙放大的瞳孔。
朱勝,確實是死了。
跟隨四人一起上台的老頭自然也看到了,隨後又問了自己手下的人,得到結界消失的結果之後,他正要盡責的去宣布結果。未曾料到剛走到擂台中間還未開口說話,便被朱勝那三個仆從蠻橫的推搡到一旁,並被其中的兩個人架了下去。
按照無涯塔的規矩,沒有人出來宣布比試結束,比試便不算結束,即使眼下這場比試中,作為挑起比試的朱勝已然咽氣。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然有了巨大的轉變。
看台上的人反應不一,有的說這三個隨從耍無賴的,也有說三人理應出麵的,更有甚者直接打起了賭注,比例為一賠三十,就賭小柒和這台上的仆從誰能贏,不少人參與。不過眾人多半都把銀子壓在了朱勝的隨從身上。
原因,自然是體力問題。方才一戰,小柒的確是身手了得,勇氣也很可嘉。但是此時她已然負傷,靈力也消耗不少。麵對實力充沛的新對手,自然在理論上是落了下風的,也就無怪眾人猜測她輸。
這個賭局並沒有逃過茶樓裏那位紫衣人和黑袍老婦的注意裏,祖孫倆也起了打賭的興趣,不過賭注不是銀子而是一件事情的挑明的與否。黑袍老婦說贏的人是那個仆從,而紫衣男子則是認為贏的人是小柒。至於一旁的小丫頭,則是咬著剛買的糖葫蘆一臉緊張的注意著樓下的比試。
而樓下的擂台上,也的確再次起了一場激戰。雙方的確打的不可開交,不過場麵似乎有點不一樣。擂台上的兩人打的上下翻飛,但是仔細看去就會發現,每當那個仆從揮拳衝過去的時候總會被小柒三下兩下的推搡出數步遠。
“小兔崽子,竟然敢推搡你六爺爺!看六爺爺我不打的你腦袋開瓢!”隨即,碩大的拳頭便砸向小柒的麵門。顯然,他還沒弄清楚這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是單純的認為自己被推搡了,殊不知自己遇的是一套玄妙的古武招式。
這個仆從也算是朱勝手下的一位好手,他平日修習的是火係靈力,火係靈力通常霸道無比難以駕馭,所以他經常借此給對手造成內傷,如果遇到對立的屬性,那麼傷害便更大,憑借這一手,他也算害了不少人。之所以由他出麵給朱勝報仇,也是因為看在方才小柒使用的是冰雪係靈力的緣故。
他心裏計劃的很完美:先是拖著小柒的體力,等到無力躲避的時候再多下點黑手,以此為掌櫃的報仇。
拳頭徑直砸向小柒,然而預想中打到小柒腦袋的事情並沒有發生,自稱六爺爺的仆從隻是覺得手腕一涼,低頭在看自己的手腕已然被五根細白的手指捏住,絲毫不能再進一步。他很想撤手但是手腕上的力道沉得很,根本撤不回來。與此同時,手肘部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小柒的另一隻手別住。
不等他反應過來,便見得小柒手裏一擰、一翻再一推,隨即就將他扔了一個狗啃屎,直到撞到一旁的石塊才停下。整張臉撞在石頭上,自然疼是不必說,他又是以狗啃屎的姿態滑出去的,整個胸腹都和擂台親密接觸,粗糙的木板幾乎劃爛了衣服前襟同時也留下了大麵積的擦傷。
等到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的時候,那張臉簡直是慘不忍睹,嘴巴是歪的,眼睛是斜的,鼻梁骨折,鼻子下麵還有兩道鼻血歡快流淌,至於臉色,更是如同調色盤一樣,青的青,紫的紫,紅的紅。
“裏(你)...裏(你)小子竟然敢壞裏(你)牛三孽(劉三爺)的鼻釀骨(鼻梁骨)!蒸(真)...蒸(真)是吃了豹子膽了!”斷了鼻子的仆從說話帶著濃濃的鼻音,十分好笑。
“啥玩意?牛三孽?喲,不好意思,爺家可沒有這麼個東西!”小柒一臉我很遺憾,隨即,手裏一翻,一把小石子呼嘯而去。
看起來是小柒扔了一把石子打他,實際上,這一把石子是精準的直奔這仆從身上的幾處大穴位。看似霹靂巴拉的一通砸,實際上仆從被點了穴,定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一絲一毫也動不得。
其餘的二人見此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一時間隻顧著愣神而忘了鉗製負責主持擂台的老頭。老頭得了機會,掙脫開二人,一溜小跑的上台的宣布結果。
“方才戰況,諸位也看到了,那麼,現在我宣布,此次比試,這位新來此地的小公子勝出!按照規矩,他可以接管朱勝名下的所有田產以及生意,明日,老朽便會貼出布告,今日比試到此結束,下麵,有請這位小公子說兩句,之後諸位留走自便。”老頭笑眯眯的說完,隨即轉向小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