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下,西風瘦馬,在大荒西道七百裏處,坐著一個人影,穿著一身破爛古舊袈裟,身形枯瘦如柴。遠遠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如同定座入禪,手持佛輪珠,口中低聲念誦著佛經。
蕭翃與婉兒兩人覺得奇怪,如此大荒之中,怎麼會有個和尚?看樣子那個和尚也並沒有注意到蕭翃兩人到來,專心低頭念誦著經。
婉兒上前問道:“老和尚,你坐在這做什麼?”
那老和尚微微抬起頭來,麵容滄桑如同飽受風霜,兩眼卻是睿智明亮如神。望著兩人仔細看了會,目光最後落到蕭翃身上深深望了一眼,最後說道:“這位小施主,你麵容煥發卻透著一股黑氣,久久不散,必是受妖物纏身,恐怕日後定會有場前所未有的世間浩劫。今日遇到便是有緣,不如老衲替你把把脈,去去邪如何?”
蕭翃覺得這老和尚很是奇怪,開口就是瘋言瘋語,莫非他看出什麼端詳來了?還是他故作高深裝神弄鬼?
他本想與體內那上古魔神接觸,問個究竟,好弄個明白,別被這老和尚騙了,可那上古魔神去是沉睡了一般,一聲不吭,憑自己如何叫喚都無動於衷。
婉兒說道:“老和尚你說臭小子,被妖物纏身,這大白天的我怎麼沒瞧見?”
那和尚雙手合十低聲佛號,“哦彌陀佛!世間萬物虛實虛幻,一切由心生所定,或真或實,或幻或虛,一念為邪,一念為正,皆由心靈所控,肉眼是無法所見。”
婉兒道:“老和尚你是說臭小子心靈住著個邪魔?”
那和尚又是一聲佛號,“哦彌陀佛!他原本心靈萬般無暇,惠心執質,卻是邪物侵噬,恐怕日後多行不義。”
蕭翃眉頭一皺,不想再聽他胡言亂語,拉著婉兒的手就道:“大師,我們還要趕路,就不打擾您念佛打坐入禪了!告辭!”
那老和尚卻突然起身擋在了蕭翃的前頭,“哦彌陀佛!你我有緣,相遇便是注定,就由老衲替施主淨化心靈,驅趕邪物!”
蕭翃不耐煩,被他說的好像自己是魔頭一般,但他是個和尚,身上雖然破爛不堪,卻隱隱透露著不凡,如同金反照想必一定是個隱世高僧,對他還是有幾分禮敬的道:“大師,我們真的還要趕路,還請大師讓我們過去,感激不盡!”
那老和尚道:“不是老衲不讓施主過去,前頭乃是神聖之地,去不得!一去必會招來大凶之患。”
蕭翃心頭有些不快的道:“大師這麼說來,是說我有可能給那裏帶來大凶之兆嗎?”
那老和尚道:“施主不如跟著老衲念經誦佛,不出數月便可驅趕邪魔,淨化心靈。”
婉兒在一旁一聽有趣的道:“你是想讓臭小子出家當和尚嗎?”
那老和尚道:“你我有緣,一切因果便是注定,老衲倒不妨破例收你為弟子。”
婉兒在一旁聽言越發的好笑,“好啊!臭小子要是出家當了和尚,那一定好玩。”
蕭翃皺眉不悅,“婉兒別胡鬧,誰要出家當和尚了!”他拉著婉兒的手。“我們走!”不去理會那老和尚!
那老和尚伸手攔住了蕭翃的去路,“哦彌陀佛!老衲不能讓施主過去!”
蕭翃心中不快,“我偏要過去!”閃身越過。那老和尚眼芒閃過金光讚道:“好身法!”一道無形的力量卻讓蕭翃止步不前。
蕭翃一驚好深的道法,問道:“您是大悲寺的高僧嗎?”
那老和尚沒有回答他的話,伸出五指按住了他的肩膀,一股強大的力量,把他壓了下去。蕭翃麵色吃力單膝跪在地上,卻怎麼也掙紮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