枳儷心裏有些忐忑,但仍然麵色平靜。鹿桀站在枳儷身邊玩著腰間的玉佩,誰也不搭理。枳儷隻好去拉著鹿桀,準備向太後行禮。

“慢,秋嬤嬤給桀兒和王妃拿墊子來。”太後坐在鳳座上一臉慈愛的看著鹿桀。

這時,枳儷才看清太後的麵容,心裏也暗暗驚歎,這皮膚可真好,哪裏像六十歲的老太婆。細細的柳葉眉之下一雙鳳眼微眯,歲月在她臉上劃過的痕跡估計也就是眼紋那麼點了,在她年輕時一定是位絕代佳人啊。

我去!好的歲月是把殺豬刀呢!

枳儷和鹿桀行完大禮,沒想到太後親自起身過來拉著鹿桀,一臉笑意。可是枳儷卻覺得兩座的人恨不得拿把劍痛死他們。

但枳儷看得出太後是真心喜愛鹿桀的,不過鹿桀低著頭誰也不看。

“喲,太後娘娘對三弟的疼愛真是讓人羨慕啊。”循聲看去,一個梳著高髻,服飾華貴的嬌豔女子酸酸的說道。

“大皇妃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想當初你和大皇子成婚之時,大皇子忙得都沒來向太後請安,太後也未曾怪罪呀,可見太後娘娘對大皇子的寵愛啊。”另一位穿著豔麗,珠寶環身的女子隨即答應道。

大皇妃聽到這女子的話,麵色一變,看著女子的眼神變得凶狠,隨即又收斂隱藏。僵硬的衝眾人笑著。眾人都知道大皇子大皇妃麵和心不和,成婚後連向太後請安之事都不曾一同。大皇妃乃是東楚大將軍府的大小姐,娶到她便拉攏了大將軍府這個大靠山。

那名女子眼裏含冰,冷笑的看著大皇妃,她就是紮霖郡主。

“好了!都別說了,想必你們坐了這麼久也累了,都退下吧。”太後看著劍拔弩張的二人,不禁揉了揉頭,不耐煩的吩咐道。

二人看著太後要發怒了,也不敢再說什麼。

雖然紮霖郡主幫鹿桀說了話,卻對枳儷充滿敵意。枳儷拉著鹿桀的手在她眼中十分刺眼。

枳儷也是感覺到了紮霖的不友好,但也不知道為什麼。鹿桀看著大殿內的人格外厭煩,將玉佩一丟,“一點不好都玩!我要回家!”鹿桀拉著枳儷就往門外走去。

紮霖郡主看著鹿桀拉著枳儷,連忙起身上前挽著她,一臉嬌羞,柔聲道“桀哥哥,你不是說好要和紮霖一起去放花燈嗎?”鹿桀看著這個宮裏唯一一個真心對自己好的人,心中似乎柔軟些。衝她粲然一笑,撿起地上已經碎成兩半的玉佩放在紮霖手中,“好啊,我最喜歡花燈了,我要放花燈!”鹿桀拉著枳儷的手一甩,跟著紮霖一起離開。

枳儷一個人站在大殿內十分尷尬,但心中卻覺得紮霖把鹿桀帶走最好不過了,不然她怎麼做自己的事。隻是紮霖離開時對枳儷的那個眼神,不禁讓她瘮得慌。

鹿桀走到門口的時候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枳儷,紮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對著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太後似乎要出言阻止,枳儷連忙笑道:“去吧去吧,王爺注意安全哦!”誰都不曾想到枳儷居然說這樣的話,眼裏毫無妒忌,一臉平靜還揮了揮手。

太後也是麵色一變,隨即溫言道:“桀兒和紮霖從小一起長大,二人私交甚好,紮霖又是小孩子脾性,王妃還得多擔待些。”

這時枳儷才發現殿內的人看向她的眼神似諷似冷。

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心裏暗暗想到:當我瞎嗎,都搶走我新婚丈夫還要擔待,除非我有病。莞爾一笑,隨即說了句:“無妨,要是王爺喜歡,臣妾也願意紮霖妹妹幫我一同照顧王爺呢。”

眾人皆是一驚,太後聽到枳儷的話也是一愣,她原本打算在枳儷和鹿桀成婚後過幾個月,向皇上提議讓紮霖入府。畢竟枳儷對鹿桀好不好他無法保證,然而紮霖對鹿桀的心,從小到大她也看在心裏,相信紮霖能一心照顧好鹿桀。

大皇妃看著枳儷一臉雲淡風輕,不禁嘲諷道:“西涼公主可真是好涵養好心胸呀,讓臣妾都自愧不如啊。”

枳儷不喜歡這個尖酸刻薄之人,她相信相由心生這個詞,溫言道:“大皇嫂說笑了,照顧好王爺是弟妹的義務。太後娘娘,臣妾身子有些不爽,就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