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夷山百聖墳誰不知道大統領謝羽流,身為宗主鬼生首徒,雖然武道成就不及二師妹舞雪和三師弟舞陽,甚至連排在更後麵的師兄弟都一個個逐漸超越了他。但是無論如何,隻要天狼營九百負棺卒一日沒有易主,謝羽流就永遠都是百聖墳的第二號人物。
天狼營負棺卒和蜀門撣塵閣的天幹地支衛,蓬萊紫金池的護龍魚,無神洞撲蝶坊的捕蝶郎以及更為隱秘的普陀鏡花樓僧兵遊尼,向來是隱仙界最神秘卻又最有勢力的五大諜探機構。
就像撣塵閣負責十二地支的小檔頭盲先生,即便是沒有絲毫氣機武力,還不是一樣執掌著一千二百餘人的生殺大權?莫說二品小宗師,即使是一品大宗師相見也不得不以禮相待,刻意結交。
百聖墳所有人都知道,宗主信任首徒謝羽流,寵愛二徒舞雪,害怕三徒舞陽。而謝羽流鍾情師妹舞雪,舞雪卻又對弟弟舞陽冷漠至極。
整個宗門內,除了師父鬼生和舞陽舞雪姐弟,謝羽流再無任何懼怕之人,也能算是三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實權派了。
所以,當舞雪背負著一個傷重女子,身後又有一個女孩攙扶著另一個受傷男子出現在他的麵前之時,盡管他內心充滿疑慮和不滿,舞雪的一聲冷言吩咐,他還是忙不迭的跑去辦理了。
謝羽流請來宗門療傷聖手,先是替傷重的石嗬嗬包紮外傷,所中之毒和氣機內傷都暫時沒有頭緒,不敢貿然醫治。轉身替周彤鶴治療傷勢之後,又拐回去仔細的觀研半天,始終不得要領,隻好無奈告別。
相比昏迷不醒的石嗬嗬,周彤鶴的傷勢就算不得什麼了,盡管那號稱天下第一刀的躍龍門鋒利異常,也不知道為何要驟然脫手傷他,但是細細想來,確實不是奔著要他命去的,不然的話,現在的周彤鶴就不是簡單的上藥包紮完事了,恐怕早就一命嗚呼見了佛祖。
躍龍門貌似刀內有靈,自從脫出原紅魚之手傷了周彤鶴,外人再難觸摸絲毫。無論是誰,隻要想伸手碰觸,刀身驟放紅光,好似刀罡四射,離得稍近就能感覺絲絲氣流遊弋劃割,汗毛盡斷。所以就連從傷口處拔出,也是周彤鶴自己忍痛反手薅出來的。
躍龍門離體之後倒也安靜下來,沒有再暴起傷人的勢頭。隻是一直被周彤鶴緊緊攥在手中的白刀上漸漸紅絲縈繞,再慢慢的連結成片,直至最後白刀變成通體血紅之色,變成了一柄詭異陰寒的血刀。
謝羽流嘖嘖稱奇,舞雪和原紅魚也是皺眉深思許久,最後幾人研討之下終於得出結論:躍龍門刀靈黒鮫自行選擇,認定了周彤鶴為唯一主人。
世事無常,福禍相依相伏。原本無意進洞之舉,落下個石嗬嗬重傷昏迷,周彤鶴獲得天下第一名刀的結局。
石嗬嗬被止血包紮之後,又吞服無數百聖墳的療傷奇藥,眼下性命倒是暫時保住,可是形勢依然不容樂觀,隻要解不了身中之毒,早晚逃不脫身亡道消那一刻。
身處武夷山天遊峰架壑宮第二層的剪刀居房間內,周彤鶴手中執刀坐在內室仰躺床上的石嗬嗬身邊,眼神呆滯表情木訥。謝羽流在外室木桌旁邊轉來轉去,一手負後,一手不停撫摸下巴,似乎在思考什麼。原紅魚站在門外走廊,身靠臨崖木欄,皺眉歎息不停。舞雪雙臂環胸,站在外室窗口,閉目不語,緊抿嘴唇。
天遊峰架壑宮正是百聖墳總壇之地,在架壑棺和虹板橋之間連接木欄棧道建造房居,自稱地獄十八居。除了宗主獨占最高的第一層拔舌居,謝羽流和舞陽舞雪都在這第二層剪刀居,三處居舍或架木屋,或鑿石壁,每人一間內室一間外室,彼此居所之間架設懸空木棧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