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話人物誌之張雨露(1 / 1)

和張雨露相識較晚,不同於別的朋友,我們在網絡中熟識並且成為朋友。而且,她還是離我最近的書中好友。

那是去年的事情,我和老表去新疆且末幫人管理紅棗林,說白了也就是打工,隻不過苦了些,莊稼活兒。

初到南疆的且末,是不習慣的。那裏屬於塔克拉瑪幹大沙漠的邊緣縣城,占地倒是極大,人口極少。整個縣大概隻有五六萬人口,其中大半還是去種植紅棗或移居做些小買賣的內地人。

曾經在南疆生活過一兩年,但是對於那裏依然是根深蒂固的排斥,一如當地的維族兄弟從內心排斥漢族人一樣,雖然表麵上客客氣氣的,實際上遠遠談不上和善友善,如果沒有強大的威懾和嚴格的法律,我想很多人是不能在那個地方生存的。

南疆比較亂,經常看新聞的朋友都知道。那裏風大,沙多,晝夜溫差極大。風大,就是說一年有大半的時間都是在刮著五六級狂風的,沙多就不必多說了,挨著沙漠,隻要一刮風,沙塵飛揚,嚴重的時候沙塵暴是可以致命的。晝夜溫差嘛,差不多能有20度左右,白天幹活的時候,熱的想死,可以曬脫皮,晚上休息的時候,不需要空調風扇,依然還得蓋著被子,否則半夜總會凍醒。

唯一的好處就是蚊子極少。

整個縣城隻有兩個像樣的大超市,美其名曰商場。有兩家澡堂子,隻有淋浴。有三家KTV,半夜的時候也放些嗨歌,可以跳一跳,類似於舞廳的結合體。不過整體還是維族人比較多,漢族人不敢輕易涉足。至於沐足房洗頭屋之類的,沒有進過,也沒細數,估計也不多。唯一的縣醫院還算正規,占地挺大。其他的都是些賓館飯店,小門麵,倒也齊全,賣什麼的都有。那邊和咱們內地時差有兩個多小時,通常咱們睡著的時候,他們那邊剛剛吃晚飯,所以,即使如此,到晚上十二點左右的時候,基本上所有的店鋪都已經打烊關門了。半夜街上行人極少,無所事事的晃來晃去,是要被查的。

說道特色,除了紅棗核桃,香梨葡萄,應該就是最常見的烤肉和烤饢了。如果一般的漢人,是不太習慣那邊的生活習慣,每天羊肉,極膻,吃不下去。還有一個特色就是那邊進加油站加油是需要身份證登記的,就像我們需要進小區找人一樣,要在門房處看大門的大爺那裏認認真真的填表。而且,隻有汽車才可以進去,摩托車等是要停在加油站外邊,需要加油的人下車提壺進去買了油再出來加進去的。即使如此,也得有當地派出所的簽字才可以,否則,對不起,恕不招待。

這樣嚴格控製的場所,還有加氣站。想要灌一瓶氣,先要拿身份證去辦理一個加氣證,每次灌氣先要提著空罐去派出所報備簽字,然後那錢去加氣站排隊加氣,加完之後還得去派出所簽字,下次才能繼續給你加。要是不去簽字,對不起,那您撿樹枝生火做飯去吧。

說了這麼多,其實是想要告訴各位,那個地方時真的苦,真的寂寞。

我所在的棗園在縣城以東五公裏的地方,當地除了維族住家戶,沒有小商店,沒有娛樂場所。當然也沒有WIFF,網絡都是時有時無,手機上聊天的時候,經常說一句話,半個小時還沒發出去。除了白天幹活,晚上休息前看書和跑道縣城蹭個無線下載點電影電視劇是我們樂此不疲的最開心的娛樂活動了。

就是在這樣極端的煎熬之中,張雨露在一個傍晚加我為好友。

開始的時候沒怎麼聊。直至有一次晚上看她空間說說上顯示她寫的胃疼受不了,恰巧我也有胃病,口袋裏經常裝著雷尼替丁膠囊備用,而且效果還算不錯。於是乎,我就把這藥介紹給了她。

就這樣,一來二去的慢慢熟悉起來。本來就是相隔極近的老鄉,她對我所在的地方好奇,我對孤獨寂寞難以忍受,彼此之間話題倒也多的很,聊的很開心。

對我來講,她還是一個小女孩,比我小了將近一輪,十幾歲的差距。她很可愛,說話總喜歡老氣橫秋,但是身體卻總是不太爭氣,要麼頭疼,要麼胃疼,期間還夾雜著不間歇的傷風感冒。

人與人之間,有的時候即使相隔萬裏,彼此知心相交,也能成為很好的朋友,有的時候,即使天天麵對,也難有心靈感應。

我在那裏的半年多時間裏,在那種困苦無聊的生活中,是她陪伴我渡過了二百多個日日夜夜,傾訴,聆聽,鼓勵,支撐。

我開始寫這本書,她是第一個讀者,也是給我最多讚許的人,更是第一個要求參與進去的朋友。我相信,很多時候,如果沒有她的不停催促,我也許早就讓這個故事夭折了,我也早就堅持不住,停筆不寫,

我知道自己寫的不怎樣,但是,即便如此,我還是希望得到別人的認可和表揚。很幸運,她是這樣的支持者之一。

所以,無論何時,何地,無論這故事能到什麼地步,我都忘不掉的最初陪伴。謝謝你,我的朋友,張雨露。

生於夏花,死於秋霜。

即使不見,即使不言。

我們依然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祝福你身體健康,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