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久聞解刀狂客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氣魄得緊了。可惜前輩還不是不小心著了師兄的小道?”青竹兒見得師兄嘴邊的陶隕,笑得分外歡暢。
張勇剛臉色青灰,隻覺得渾身如同針紮。
方肖聽得那低沉黯然之聲也是一陣哆嗦,仿佛有小蟲在體內經脈中蠕動,真氣再不受自己控製。百思之下不得其解,究竟是什麼時候中了這黃蜂尾的暗算?
“好,好,好一個‘黃蜂尾上針’。我倒是疏忽了,萬毒穀之名果然名不虛傳。”張勇剛見得方肖也是額頭冒汗,怒極而笑道,“這毒是你什麼時候下在我師徒身上的?”
“嗬嗬,前輩忘記了暗算你之人了嗎?”黃蜂尾聽得對方之語,止住隕聲突然道。
“哦,原來是師弟,倒是我失算了。”張勇剛突然想起先前那鬼麵人,滿臉思索之色道,“這毒針毒性當真猛烈。你們兩個小輩於用毒一道的造詣讓老頭子不得不佩服啊!隻是得饒人處且饒人,我知道今天必死,隻求你們饒了我那傻徒弟一命,賜他解藥如何?”
“唉!前輩你當真不知還是裝作不知呢?我師兄妹在江湖中闖出名堂多半正是為我的‘竹兒口’和師兄的‘尾上針’,毒性劇烈就是家師怕也是束手無策。你那師弟也不知和你結下什麼梁子,問我師兄要得一根‘尾上針’隻為殺你。”青竹兒見得師兄沉默不語,也知道他心中所想,替他接過話答道。
黃蜂尾聽得,也不多說,似是早就習慣了這個頑皮精怪的師妹專和自己搗蛋。
方肖聽她細說這“尾上針”的厲害,心中微驚之後便是淡然,隻在腦中想著胡離說過的那句“你死了我該怎麼辦?沒了你,我獨自苟活又有甚意思”。想著她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轉眼才發現一切竟是她設計好的。
難道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都是設計好了的嗎?想到這些他隻覺眼前一片黯淡,隻覺得便是立刻死了又如何,沒了她,我獨自苟活又有甚意思?
“唉!其實黃蜂尾這‘尾上針’細如牛毛,一根可化作千萬,以音律驅動,隨人體真氣運行周身經脈。可稱得上是曠古絕今了。”張勇剛聽得青竹兒一番話來,捋了捋花白的胡須望去,眼中滿是歎息之意。
黃蜂尾本站立一旁不出聲,聽得天機門人誇自己的獨門奇毒,饒是心氣極高也忍不住自傲道:“久聞天機一門精通天文地理、機關謀略,不想對用毒之道也有如此見識,難怪當年將佛道兩門擠兌得幾無容身之處了,今日我黃蜂尾算是見識了。不是我自信,我這‘尾上針’乃是無形之氣,化於經脈中遊走全身而不著痕跡。方才我以音律助它加速運行,現在已經散入二位體內,想要用真氣逼出隻會使之爆竄,頃刻便能讓人爆體身亡。怕是天機書生複生,也奈何不得。”
張勇剛聽得他說話,也不置可否地笑道:“隻怕這話卻還是過於自信了,我這弟子日後機緣巧合能將全身之毒化去也不一定。隻是今日你們定要置我師徒於死地,他恐怕是沒有機會為我天機一門和你萬毒穀做一番賭鬥了。”
方肖聽得卻是有些糊塗,連師傅自己都奈何不了的毒,自己又憑什麼能解了。隻是張勇剛說出這番話來自是有他的道理,他隻聽著也不多說。
那黃蜂尾聽得卻是按捺不住道:“我這毒當初先師在世都束手無策,難道天機書生於用毒之道還能超了先師不成?你中了我的毒還敢巧語逞嘴上能耐,未免太不把我萬毒穀放在眼裏了吧?”
“就是,這老頭未免太過猖狂,反正這小子中了你的絕毒必死無疑,師兄你何不與這老頭子賭上一賭?也讓他見識見識我萬毒穀的手段,日後傳到江湖上說天機書生的弟子敗在我萬毒穀之手也是一件風光之事啊!”青竹兒聽得師兄動怒,也是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