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定在一株紫藤蘿花旁,纖塵忙向身後看了看:“雲涼……”
“把頭低下,小姐!”雲涼利落地抽出玄鐵劍,一臉緊張的朝纖塵吼道。下一瞬,被打磨得光溜溜的劍身在纖塵頭頂劃出一個扇形弧度,發出“哧”的一聲。
感覺什麼東西噴到自己後頸上,纖塵下意識用手摸了摸,抬到眼前一看竟是熱乎乎的血滴,還散著一股子腥臭之氣。
“小姐,你沒事吧?”雲涼殷切問道。
纖塵抬頭看了看纏在那紫藤蘿上的半截赤尾蛇屍體,隻覺心底嗖的刮來一陣冷風,“沒……沒事!”
“那我們快走吧……”雲涼將劍收鞘,之前的緊張不覺間已煙消雲散。
“嗯……”纖塵回著,下意識又向雲涼靠近了兩步。
大概走了幾百步,她們仍未發現有人的蹤跡。倒是一些意料之外的“朋友”,讓她們對這個地方越發的肅然起敬了。因為在這裏,蠍子毒蛇百足蟲什麼的都是一家,而她們則是兩隻突然闖進的異類。
“小姐,前麵就是片沼澤地了,我們現在可怎麼辦?若沿途返回去,那些東西肯定都張著血盆大口等著我們呢……”雲涼有些黯然神傷地向四處張望著,問道。
纖塵牢牢握住雲涼的手終於鬆開,欣喜道:“沼澤……裏麵是不是長著一棵參天大樹?”
雲涼躍起身子探了探,“是有一棵……”
“那就對了。”說著,纖塵身子一旋,手法敏捷地摘來一片竹葉,遞到口邊吹奏起來。
雲涼瞧著纖塵吹曲的樣子,正自沉醉。卻這時,一襲綠蘿裙的素顏女子已飛身掠過沼澤地,落定在她的身後。
“嗬嗬~~秦姐姐!”纖塵停下,笑意盈盈的朝秦蔓走去。
雲涼瞧她正往自己這邊走來,下意識扭頭一看,結果被駭的一跳——她什麼時候來的?
隻見那白襖綠蘿裙的女子有著不符年紀的一頭銀發,用兩支竹簪子低低挽著;麵色雖有些幹,卻白淨如紙。她彎長細眉,高挺鼻梁,眼睛雖不大,卻像是有一股子水霧氤氳其中,別有一番朦朧的美。
“纖塵,你怎麼來了?”秦蔓與雲涼對了一眼,拘笑朝纖塵問道。
“怎麼,秦姐姐不歡迎啊?!”纖塵故意嘟了嘟嘴,反問道。
秦蔓毫不客氣地斜了她一眼,轉而看向雲涼:“這姑娘是?”
雲涼垂首以示尊敬,回道:“奴婢雲涼,見過秦姑娘!”
“雲涼不用見外!”說著,秦蔓目光落到雲涼手中玄鐵劍上,“你們進來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誰說不是?纖塵實在好奇秦姐姐你為何放著城中別苑不住,要住到這麼個地方來?”知道雲涼下一句肯定是客氣話,纖塵忙出來插一口道。
秦蔓搖搖頭,歎息語氣道:“都怪我忘了告訴你,蒻芳澗內這些生物一般都不會主動攻擊人的,前提是這個人不能帶著利器。”
“原是這樣……”纖塵頓悟道。
“說吧,這麼老遠來找我有什麼事?”秦蔓一邊揚手整飭著纖塵鬢角淩亂的發絲,一邊問道。
“……”纖塵欲言又止,頓了頓,複又開口道:“我好像吃壞了什麼東西,秦姐姐能幫我看看麼?”
“哦?”秦蔓看了看有些驚訝的雲涼,又看了看纖塵,心下便已知事情沒那麼簡單。
是夜 虞雪山莊
“白公子……”
正在樹下喂馬的白陵越聞言猛一回頭,隻見是一身朱色碎花裙的弱雪。他有些失望,複又埋頭喂起了馬。
弱雪嘴角輕蔑一勾,緩步走到他身後道:“有件事想請白公子幫忙。”
“慕容姑娘一日沒回來,白某便一日不會離開這裏。”
聽他說得決然,弱雪不禁噗嗤一笑,“你真以為主子她還會回來麼?即便回來了,那也是以另一個身份。”
白陵越被話中嘲諷之意堵的夠嗆,將手中甘草丟下,他起身問道:“弱雪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另一個身份?”
弱雪這才收起嘴邊嘲弄之笑,“我可以告訴你主子的一切,但,你必須替我殺一個人!”
“嗬嗬~~”
白陵越仰天長笑,目光再轉到弱雪身上時,竟透出一股子狂傲不羈:“我白陵越雖然心甘情願的追隨慕容姑娘,但卻並不意味著我沒有自己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