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天換日(1 / 2)

她秀眉高高挑起,滿臉憤怒地瞪著雩風。

“不願意?”雩風兀自點點頭“那我回去了......”他迅速起身。

“唔!唔!”洛凡安呻 吟兩聲叫住他。

“怎麼了?”雩風回頭。

洛凡安早在心中把這臭小子罵得狗血淋頭,但想起雲容的模樣,還是將心一橫,閉上眼睛,一副仍人宰割的模樣。

熱氣打在她的臉上,她能感覺到雩風離她很近。就好像一隻野獸摁著獵物,在尋找下嘴的地方似的。

洛凡安背上起了一層寒栗,整個人因緊張而顫抖起來。

不多時,一隻手扶住她的後背,隨即她感到眼睛一熱。

他的唇很幹燥,蹭得她的眼皮有些不舒服。但他就貼在那邊,隨著呼吸搖擺,許久許久不動彈......

洛凡安心中千軍萬馬奔騰而過。幾百個念頭層出不窮地閃現。

他隻吻眼睛是吧?吻了眼睛不算什麼的是吧?雲羿不會知道的是吧?要是被雲羿知道了他會原諒自己的是吧!

白駒過隙,晨鍾暮鼓,洛凡安心中已經從一數到了八十,可他還是沒有絲毫的動靜,像個雕像般半摟著自己,親吻著她的眼睛。

她不禁有些不耐煩了,扭了扭身子想抖開他。這下雩風終於有了反應,握著她的右肩正對著她。

洛凡安不想再去看那雙眼睛,無縱詭隨,以謹繾綣。無論如何,在她心中,這樣的眼神隻屬於雲羿。那雙眼睛,她看了七年,現在安到了別人身上,總覺得非常地不舒服!

她不由哼哼了幾聲,用目光催促雩風快些追去。

不料雩風手上一抄,將她平直地放置在床榻上。

不會吧!這小子不會方才一吻馬上就情欲四起,獸性大發了吧!

洛凡安驚恐地瞄了一眼坐在她身邊溫柔地看著她的雩風,咽了咽口水。

別說她不願意失身於他,現今這個狀況,他要是做了什麼禽獸般的舉動自己可是會沒命的啊!洛凡安開始暗罵自己為何方才要答應他的無恥要求!

隻見得雩風慢慢地矮下身來,洛凡安的心咚咚咚地一陣狂跳,眼中的絕望之色溢於言表。

“你放心,一切交給我把,無論如何我都會保護好雲家那小妞的......”

他並未做什麼不軌之舉,隻是放下了這話,隨後替她將假臉再次敷上,並蓋好了被子。

洛凡安愣在那邊,雩風這次並未耽擱多少時間,用手指捏滅了燈燭便出去了。

心頭的一塊大石總算落地了。

他既然答應了,應當會做好的吧?

臉上一片滾燙,隻要一想到方才他的舉動,沒由來地心中就一陣狂跳。

不是我自願的!是他脅迫我的!

洛凡安自顧自地點點頭,阿羿,你一定別介意啊......

她抬頭看著床頂,離了雲羿,她已經許久都不能睡個好覺了。經常便是睜大雙眼看著外頭從天黑變為天亮。

雲容給她下的麻藥前邊勁頭挺大,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便淡了。酸麻的手腳漸漸恢複了行動力。掌心旋轉了兩下又放下,算是完全複原了。

雲容的判斷力一向都精準得很,她應當是會做好一切部屬的。更何況還有十七和雩風保護,國公府的人也是不會讓她出事的......

洛凡安哼哼一聲,努力坐起身來,倚靠在床欄處。摸出灼華經小心地印著燭火看了起來。

說來也怪,常理下中過麻藥應當會有迷糊的感覺,然而洛凡安卻半點也無,這一章灼華經練得出奇的順利。

天邊已泛出了魚肚白的顏色,洛凡安竟一點也覺不著困意,反而精神百倍。

直到雞打鳴了,才整理好衣服,揉了揉眼睛。

她的手頓在那邊,起了些許憎惡的意思。出門打了盆水,捧著清水對著雙眼一陣洗弄。

她並不是有多嚴重的潔癖,可雩風的那種行為顯然已經觸犯到了她的底線。

擰萬麵巾,洛凡安的臉紅紅的,也不知是因為用過了力,還是其他什麼原因,總透露出了些許的澀意。

“砰”地一下,她將麵巾丟回盆中,甩甩頭,像是要努力忘記什麼似的,猛然就往村東邊跑。

從現在開始,盯著果納的人,就是她了。

她沒有去過果納住的地兒,但她知道果納便在那個常去的樹林深處。

她跑了許久,樹影交錯地映在周圍的路邊,飛快地朝後退著,那天那幾個頗有些熟悉的樹墩子漸漸曆曆在目了。

巨大的參天古樹仍舊是那天的樣子,呈現出半個缺口,周圍的樹墩上擺放著棋盤。

而古樹的空隙中,坐著一個人......

他披著鬥篷,垂首而坐,看不清容貌,也摸不清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