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羿注視著被挖去的那一塊空洞處。
這一局謎題解到此處,其實有很多東西,都無須再去深究了......他隻要知道,橋墩的下邊有密道便是了,至於這密道怎麼修的,會不會進水,修建的人腦子裏在想些什麼東西,這些就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他的手板著橋身,手上一用力,“啪”地將整個一塊木板給掰了下來。
洛凡安目瞪口呆地注視著他的這個看似損人不利己,實際也確實挺沒素質的舉動。
橋身下的水流湍急,嘩嘩地流淌著,隱約可見其中混雜的遊魚。若不是此刻還有謎題未解,洛凡安倒是非常願意在這邊戲上一會兒水。
“你幹什麼啊!”洛凡安不安地看了眼雲羿,像他揮了揮粉拳“當心被這邊的村民看到了,拿你開刀!”
“嗬......”雲羿輕笑一聲“我目前是沒有在這兒發現有誰是我的對手,再者說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兵莫非王城。我身為漠華的攝政王,掰一塊他們家的木板怎麼了?”
他說話間又掰下兩塊,使原本撐在橋身下邊的柱子完全暴露在空氣中......
“嘶——”雲羿眯起眼睛“果然如此啊......”
洛凡安不懂他說這話的意思,循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那木樁子杵在河流中,被急流的河水衝刷地四周光滑,外壁處長了些青苔......而木樁的內芯......居然是空的!
“阿羿!為什麼這木樁子是空心的啊?”她不禁好奇地問道。
看雲羿的表情好似早就知道了一般。
“看來我猜得不錯......果然是空心的!”
“可是......空心的木樁子,怎麼用來支撐橋身啊!”洛凡安瞥了眼木橋,一看便知,這棵羸弱的空心木樁,是支撐不起這段的木橋的。
雲羿指了下隔壁的另一條木樁所在之處“這橋不過就三丈長短,在四周都被固定的情況下,若還需支撐,隻需三根柱子就夠了。可是......這座橋,卻有四根木墩,而第三根和第四根的距離,未免也太過近了......按理來說,這一段多出了一根柱子,而這根柱子,便是果納留下標記的那一根......”
他說著轉過身去,走向最近的一根木墩旁,依樣畫葫蘆似的掰下了一塊木板,指著橋身下的木墩子道“你來看!這根木墩,就是實心的!”
洛凡安此時也顧不得素不素質的問題了,伸長了脖頸湊了過去。
果不其然!那木墩子與之前的那根不同,是實心的!
“你若還不信,我再掰一塊給你看看,保準也是實心的!”雲羿撩了撩袖子。
“不不不不不!”洛凡安一連串地給出了否定的態度,崴住他的胳膊。
再掰一塊?那這橋還能稱作是橋麼?
待會被村民看到了,可是會被罵死的啊!雖說他們是有不怕這些人的資本,但好歹是理虧的一方。
“可是......這木樁子這麼細,也就碗口大小,連腿都伸不進去,能連接什麼密道啊!”
在洛凡安看來,密道的唯一用途就是用於逃生和躲藏的。
很顯然,這一小根木樁子完全不符合她心中對於密道的定義。
雲羿見她的眼神中露出了不信的神色,挑眉問道“你覺著密道讓人通過,是吧?”
“難道不是麼?”洛凡安反問道“莫非這些人都有像茉茉這樣的小寵物來傳遞消息?”
她這話說得模棱兩可,雲羿搖頭“這木樁子上頭原本蓋了一層木橋的木板,而我方才掰開橋身的時候並未看到橋身有任何鬆動的痕跡,也就是說,他們挖這條密道,並不是讓人或者是動物用於通過的!”
洛凡安覺著這些人簡直莫名其妙“那他們吃飽了撐著,費這麼大勁兒在湖底挖這個。”
雲羿笑了“凡安......還記得從前,在穆梓園的時候,我們玩過一個叫千裏傳音的遊戲麼?”
洛凡安抱住雙膝,歪著腦袋想了好一會兒......
是了!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從前她還是大小姐的時候,在穆梓園中,雲羿怕她無聊,自己動手做了個傳音器來討她歡心,隨後成天拿這個騷擾她。
這傳音器的原理也十分簡單,也就是兩截竹筒,中間穿了一根線。
可說來也非常奇妙,這東西構造雖簡單,但真的拿竹筒貼在耳邊的時候,還是能夠清晰地聽見對方說的話的。
“當然記得......”洛凡安咬咬嘴唇“你的意思是,這個空心的木樁和那個傳音器的原理是一樣的,而果納也是借用這個東西在與外界傳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