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已經不知道這是自己第幾次失眠了,明明腦子裏昏昏沉沉的,可是躺在床上卻怎麼都睡不著,胡亂的蹬了幾下被子,宣泄了一下鬱悶的心情,陳陽無奈之下還是從床上爬了起來。
打開了燈,給自己上了根煙,坐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吐著煙圈,硬盒的中南海一如既往的難抽,不過陳陽倒也不在乎,抽煙而已,抽的就是一種心情。
他想起自己以前是不怎麼抽煙的,隻是不知從何時起就養成了這麼一個習慣,哦,他貌似記起來了,那是之前和女朋友分手的時候。
說是分手,其實還是她把陳陽給甩了,沒什麼煽情的理由,一切隻是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而這顯然是現在的陳陽所不能給予的,分手的時候兩個人都沒哭,坐在館裏一人要了碗刀削麵,依然還是陳陽付的錢,吃完之後,一個向東,一個向西,再無交集。
周雪,陳陽的第一個女朋友,迄今為止,也是唯一的一個。
總有人說失戀的滋味就像一杯加了鹽的苦咖啡,苦澀中帶有點鹹味化不開,陳陽卻不這麼以為,他覺得分手了就是分手了,沒必要消沉下去,一天到晚要死要活的,可即便如此,他還是迷上了抽煙,就好像生活中很多事情不是你不想做就可以不做,因為活著,有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的。
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白天還是人聲鼎沸的這裏,到了晚上死寂一片,現在的風已經能刮得人臉生疼,陳陽下意識的裹緊了身上的外套,如今心也散過了,也是時候該回家去了。
“呦嗬,小妹兒長的挺標致嘛,有沒有興趣陪哥幾個樂嗬樂嗬?”
就在這時,一道痞氣十足的聲音自周圍炸開,這突兀的一嗓子頓時引得八方犬吠,毋容置疑,這是有人遇上劫道的了,陳陽顯然是看多了這種場麵,見狀不慌不忙的掏了掏耳朵,隨意在這附近找了處台階坐下,然後從懷中摸出一根煙來點上,直到煙味充斥整個口腔,陳陽舒服得眯起眼睛,看戲。
眾所周知,劫道稱不上是一個技術活,隻要你有這個想法,那麼都可以隔三差五的過來打打兼職,自古至今,劫道從不是一個可以發家致富的正式項目,然而水泊梁山的成功卻教會我們一個道理,單幹,成不了氣候,團戰,才是永遠的王道。
“放心,哥幾個向來是劫財不劫色的,隻要你乖乖將手裏的錢交出來,我們保證絕不會把你怎麼樣的,嘿嘿。”
聽著這番極其沒有新意的話,陳陽無聊的打了個嗬欠,想象著馬上就會有人尖叫著喊救命了吧,趁著現在有了些困意,還是早點解決了回家睡覺才是真的,就這樣陳陽站了起來,順便拍了拍屁股上的土。
“你看我穿成這樣像是帶錢的人嗎?”
一道好聽的女聲響起,陳陽頓時不自覺地停下腳步,同之前的公鴨嗓比起來,這個聲音可真是動聽太多了,用如沐春風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陳陽的眼前頓時浮現出一個長相甜美而又略帶俏皮的女孩兒。
“嘖嘖,沒帶錢,那可不太好辦啊,哥幾個天寒地凍的守在這裏圖的是什麼啊,還不是為了賺幾個零花錢,至於現在嘛……”先前說話的那名痞子一聲淫笑,道:“那不如就用你的身子讓哥幾個暖和暖和,嘿嘿,看這樣子應該還是個雛吧,跟哥幾個玩個遊戲怎麼樣啊?”
“喂,我可……我可警告你們,不要過來,要不然,要不然……我就!”
眼看著被人一步步逼到角落裏,女孩兒終於有了一絲慌亂。
“你就怎麼樣啊?報警嗎?”聞言,痞子男等人頓時發出一聲暢快的大笑:“等警察趕過來,老子跟你估計連孩子都有了,我勸你還是學聰明點兒,這個時候可沒人會出來救你!”
“你……你們不準過來!”聽到這,女孩兒終於徹底慌了,不顧一切的衝著後方喊道:“那誰,你都看了那麼久了,還不打算動手嗎!”
聽到這話,陳陽腳下頓時一個踉蹌,敢情這丫頭早就發現自己了。
“誰!”
動靜一出,痞子男等人頓時轉過頭去,果然看到有一個黑影站在那裏,另外還有道紅光一閃一閃的,乍一看還挺瘮人的,隻是那道紅光怎麼瞅著那麼眼熟?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如今已是午夜十二點,一直聽說這條路不怎麼太平,老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喜歡在這晃來晃去的,難道自個兒等人真那麼點背,頭一次作案就攤上這種事?
看著眼前那道忽閃忽滅的紅光,陳彪感覺自己的後背已經濕了,雙腿也跟著一陣發抖,就等著見勢不對趁早逃命去了。
“哎大哥,不對啊,我怎麼瞅著那好像是煙頭發出的光?”
就在這時,陳彪的一個小弟看出了些端倪,湊在陳彪的耳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