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隻感覺全身上下疼痛難忍,哪怕是動一下都有可能痛苦身亡。
於是,她識相的沒有動,微微眯起的雙眸帶著點點淚光。
婉兒告訴自己,這不是屈服的眼淚,這是自己的身體為了得到釋放才流的。
“看什麼看,都是快要死的人了。”一位丫鬟目露猙獰的看著婉兒,囂張的笑聲,毫無掩飾。
婉兒認識她,她就是今天早上自己汙蔑的那個丫鬟,看來這件事情將軍也插手了。
婉兒火熱熱的身子像斷了線的木偶,軟綿綿的靠在木材上,眼中的絕望一閃而過,看來是必死無疑了。
“將軍不是交代過,不能傷其性命嗎?”另一個丫鬟反駁道。
“哼,誰叫這個狐狸精沒事獻殷勤,勾引將軍不說還想攀上二皇子,皇子是何等高貴的人物,她也不撒泡尿照照她自己。她配嗎?這些罪命加起來就足夠她死一百次了,是將軍仁慈才不願傷其性命。”
說完,便齜牙咧嘴的拿起了一旁的刑具,
“不好意思,夫人說了,斷其十指,拔其腳指甲。這可不能怪我們。”
說完,便拿起了竹夾子一把抓住婉兒毫無力氣的纖細手指。
眼睜睜的看著十指被套上冰冷的刑具,婉兒絕望的閉上了雙眸,此刻的她隻能聽天由命了。
隨著手指間傳來的哢哢聲,婉兒的頭頂虛汗直冒,她緊咬的下嘴唇隨著竹夾子的用力深陷進去,快要瞪出的眼球迫使自己堅強起來,大腦一片空白,此刻隻有一個念頭,不可以叫,千萬不可以叫。
一次次的用盡力,手指被冰冷的竹夾夾的慘白,五指連心的疼痛一陣陣的刺激著婉兒,直戳心髒。
竹夾卸下,婉兒隻覺得力氣全被抽空了,手腕上像是脫節般,沒有半分知覺。
本就要昏昏欲睡的神情再一次被疼痛喚醒,咬著的下嘴唇再次深陷,婉兒的身子不聽使喚的繃直,向前微微揚起。
血淋淋的柴木堆觸目驚心。
婉兒的腳趾甲伴隨著一快快連著的肉末,被毫不留情的一片一片緩緩剝下,隨著鮮紅的血液一同落在地上。
染紅了丫鬟的雙手。
婉兒條件反射的掙紮,傳來的卻是更加疼痛的觸感,頭頂上的青筋瞬間暴起,一口血腥的婉兒就此疼苦的昏了過去。
隱約間覺得自己好受了些,身體至少沒有那麼疼了。
她這才安心的躺下去。
丫鬟們見她昏厥,想起了夫人說的話。不敢停留的將其抬起,放到了板車上,一路出了安旭城。
“我總覺得這樣不太好。”那名從頭到尾都在看的丫鬟有些害怕的看著躺在板車上的婉兒,鮮紅的血液帶著肉抹,看的丫鬟想吐。
另一位丫鬟憤怒的掃了那丫鬟一眼,略帶諷刺:“已經踏出了這一步就別想收回來,你難道完了夫人說過的話嗎?把她抬下去。”
說著兩位丫鬟將其抬下了板車丟入草叢中,便匆匆而逃。
婉兒的背觸碰到冰冷的草坪,疼痛再次傳來,迫使婉兒不得從安寧中驚醒。
手指毫無知覺,全身上下似乎什麼地方都不屬於她。灌鉛的腦袋,隻能感覺到火辣辣的疼。
沒想到將軍夫人這麼狠。婉兒有些自嘲的扯了扯嘴,看來莫靡說的對,自己太囂張了,早晚會這樣。
看來位夫人是想讓她的假死變成真死了。
婉兒看著墨色的天空,嘲諷的扯了扯嘴角,看來以後是應該小心做人了。
一陣微風拂麵,額頭上的汗水傳來幾分涼意,一股濃鬱的酒香絲絲飄入,淡淡的清香若隱若現。
沒等婉兒反應,自己癱軟的身體已投入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婉兒微微眯起的雙眼仰視著來人,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的他是她所見過最帥的男人。
也許在生死關頭的人才會暴露自己最真實的情緒吧,也許此刻來的人是莫靡,她也會認為他是最帥的吧?
他的懷抱帶著淡淡的酒香另婉兒沉醉,耳邊響起曖昧的話語,惹得婉兒不由自主的將早已緋紅的小臉埋進了他溫熱的懷裏,不願意再出來。
“美人兒,你可欠了本公子不少人情,要怎麼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