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公公無需多禮,快去收拾吧。”回答的人並不是惱火著的姑姑,而是不遠處踏著淺褐色百合袖裙緩緩而來掌司。
長裙裙擺,鑲嵌著無數精美細致的白色裙尺,顯得格外華麗。
也不知掌司剛剛打什麼地方回來,一臉吹風得意之色。
婉兒看著掌司的模樣,像是驚呆了。
“那,奴才就進去了。”說完,熹公公對掌司行一禮,緩緩轉身,快步走進房間內。
婉兒回過神,連忙扶起刁雀上前行禮:“奴婢參見掌司。”
說完卻俯不下身子,刁雀整個人都壓在婉兒身上。
掌司見此瞥了一眼低著頭退到一旁的女官,伸手扶住婉兒:“不必行禮了。”
女官見此話匆忙抬起頭來,而後卻是欲言又止。
掌司看著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刁雀,皺皺眉頭。再看見刁雀身上被燒得烏黑的衣物像是不忍心的閉上眼。
這一地亂七八糟真是慘不忍睹。
“婉兒,本司問你,你現在是要玉鐲,還是要減罰?免受這皮肉之苦?”
掌司薄唇微吐,平淡的聲音吐出一連串如此尖端的問話,聲音小到隻有婉兒一人能夠聽見。
這樣的對話算什麼,包庇嗎?婉兒現在可以肯定,掌司肯包庇自己,一定與誘君有關。
玉鐲乃是爹爹留下的,而刁雀乃是婉兒在宮中,最好的朋友。
皮肉之苦,自己能夠承受,但是,刁雀都傷成這樣了?婉兒怎麼忍心再讓她受傷呢?
婉兒看著仰起頭的掌司,莫名心下一涼。
玉鐲隻要掌司在還能要回來,若是刁雀在行刑時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補的回來?
她相信,掌司會絕情到打死刁雀。
婉兒扶著刁雀的手緊了緊,壓低聲音:“什麼都別談,先救刁雀在說。”
掌司的眉頭微微一皺,像是對這個回答有些不滿,可能她在宮中看慣了爾虞我詐,朋友之間的背叛簡直是曆曆在目。
聽到這樣的回答,掌司隻會覺得婉兒是個極度單純的女孩,傻的可愛。
“你可想好了,選救人就拿不到玉鐲。玉鐲對你來說,不重要嗎?”
“重要。”
“那你為什麼不選玉鐲。”
“玉鐲是物品,可以等。刁雀是人,不能等。”
當掌司聽到這句話時,表情瞬間僵住。
看著婉兒的表情也從嘲諷變成了深思。也許她錯了,婉兒其實不傻,她會以大局為重。
掌司沒有多言,挪動身子,朝著被燒得一團烏黑的衣服走去。
衣服隻剩下少許碎片,早已看不清是男是女。
掌司的嘴角微微上揚:“女官,你這是在燒什麼?”
“回掌司的話,剛剛從她們的屋子裏,搜到了一件男人的衣物,小女正在懲罰她們。”
女官見掌司叫自己,這才抬起頭張望,卻見著女官那抹微笑,瞬間發覺到了極度恐怖的危機感,瞬間又將頭低下去。
“從她們屋子裏搜到一件男人的衣服?那,你有看清楚是誰櫃子裏藏著的嗎?”掌司迅速回問。
女官的目光移向剛剛搜到衣服的那名宮女,剛剛並沒有想到這些,隻是知道自己可以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很爽快,誰會知道姑姑就這樣出現了。
那位被看著的宮女從宮女堆裏麵快步走出,連忙扶手行禮:“奴婢參見掌司,回掌司的話,衣物是奴婢搜到的,是在她們床榻上搜到,當時被被子蓋住了。”
“嗬嗬,那就是說並未在任何宮女的櫃子裏發現?”掌司聽著這話,表情突然嚴肅,看著那宮女的像是要將她生吞下肚。
“這......”宮女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一旁不出聲的女官,像是在詢問女官自己應該回答什麼。
女官見看來的目光,立刻凶惡的回了過去,嚇得那宮女一個哆嗦連忙跪倒在地:“是的,掌司。”
“沒有在任何宮女的櫃子裏發現,你怎麼就知道這衣服是她們的?難道本司就不能說,是你特意帶進去,為了誣陷她們而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