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雀聽著的婉兒的話明顯平靜下來,像是自己騙自己,打心底裏願意相信婉兒的話。
婉兒看著刁雀平靜下來,這才將安慰的手緩緩收回,看著刁雀平躺在床榻上的身子,也許她隻是不願意讓婉兒擔心。
見她不鬧了,婉兒這才敢起身將手收回,刁雀並沒有拉著,隻是叫婉兒早點回來。
可能她還想保住她的容顏,畢竟要一個女人放棄外貌是件很難的事情。
婉兒不作停歇,朝著掌司屋子的方向走著,不過,剛剛掌司才走,會不會和女官在一起呢?
婉兒越想越心急。外麵巡邏隊如此之緊,要是自己現在冒然去司藥房取藥,可是觸犯宮規的,宮女不比娘娘來的嬌貴,自然是不值錢。
司藥房也不會理會婉兒。
婉兒想來想去,還是朝著掌司的方向走。
沒走幾步,便被一抹熟悉的陌生的聲音驚住。
卻是看見不遠處一抹翠綠色的身影,偷偷摸摸的樣子,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婉兒眼見不對,快步走上前去,嗬斥:“你是誰,敢在司尚房東張西望!”
婉兒的聲音很嚴厲,那本就偷偷摸摸的宮女一個寒顫,以為是女官來了,猛然間跪倒在地。
看也沒看清楚來人,早已顫顫巍巍的開口求饒:“姑姑饒命,姑姑,奴婢隻是見著這兒著火,才急匆匆趕來看看。”
婉兒看著她的摸樣,突然想笑,扯了扯嘴角,沒敢笑出聲,聲音故裝的越加嚴厲:“難道你不知道規矩嗎?這麼晚了,宮女是不能隨隨便便走動的!”
“奴婢怕出人命,帶了些燒傷的藥趕來,希望能幫到忙。”
宮女見此,像是嚇著,連忙獻寶貝一樣,將懷裏的紫砂壺掏出,壺瓶很小。
婉兒看著她獻出的寶貝微微一笑,這丫頭可真是傻得可愛,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反倒引來了宮女好奇,連忙抬起頭,卻見這與自己穿著一樣的宮女正在嘲笑自己,臉瞬間一紅。
有些抓狂的從地上站起,就要找婉兒算賬。
婉兒連忙躲開,嬉笑著看著惱羞成怒的女人,還是不減笑意。
“你,你戲弄我!”宮女的反手,一把便抓住了婉兒的腰帶。
婉兒連忙扯住自己的腰帶,看著那漲的通紅的小臉:“你不是來救人的嗎?剛好有一人要你救。”
說著一把扯過自己在她手中的腰帶,那宮女一聽有人要救,不知怎麼,兩眼放光。
看著婉兒的表情變得渴望起來,似乎先前的一切都忘了,看來這個宮女是一個救人的迷。
她十分興奮,上前一把便抓住了婉兒的手:“你說,有人要救?在哪呢?在哪呢?”
婉兒看著她滿臉興奮的樣子,甚是無奈,這丫頭莫非是瘋了,救人都這麼高興?
婉兒領著女人進了屋內。
當宮女看見刁雀臃腫的臉龐時,隻聽見一聲驚叫,猛然間,轉過頭去不敢再看。
婉兒越發無奈了,看著那轉身的丫頭:“怎麼了?”
”慘不忍睹啊!”宮女再次開口,像是十分不情願。
婉兒的嘴角微微顫抖,看著刁雀的摸樣苦笑:“是啊,慘不忍睹。”
這一切都是為了誰?追根究底就是碧蓮吧?要是自己不去司服房找碧蓮就不會有這麼多事情,刁雀就不會變成這樣吧?
“你到底有沒有辦法治?”婉兒嚴肅的表情看的宮女一陣後怕,壓製著心中的害怕還是轉過頭。
隻見她細細觀察,一會兒:“上點藥之後,隻能等它自己好了。上藥的這段時間,不能受驚嚇。”
宮女放棄了刁雀的臉蛋,連忙將刁雀翻過身子,看著刁雀背上的燒傷,還不算嚴重,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連忙將自己所帶的紫砂壺掏出,倒出裏麵的細沙,輕輕塗抹。
完了之後隻能從一旁的布料上扯下一塊,為刁雀裹好,一邊裹一邊感歎,簡直是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