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下來,她隻是看著花轎的尾巴漸漸遠去,上麵的人卻始終沒有拉開簾子,怕是不想在看這凡塵世間了吧。
馬車急促催動,婉兒一顆心算是徹底碎了,現在可好,看著自己最親的人嫁給一個不明身份的男人,而自己爹爹最好的朋友卻就此去了極樂世界。
這樣的打擊,簡直是在吃婉兒身體上的肉,不由令婉兒心不住的抽搐。
她現在隻想要一個人縮起了,什麼事情都不幹。
刁雀依舊拉著婉兒,而婉兒卻感覺不到任何溫暖,刁雀有些失望的看著她,也許婉兒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到了皇宮門外,馬車習慣性停下,車夫將簾子拉開,請二位下來。
刁雀看著外麵的一切,這才笑笑,從懷裏拿出了銀子塞給車夫,便將婉兒從車上牽下。
車夫接過銀子便是一刻不停的便揚長而去。
婉兒看著那馬車離去時的背影又是惆悵,就連不認識的也終是這樣離開了婉兒,所有的人都像這馬車一樣送婉兒到了一個地方,就揚長而去了。
作為代價的也許是一兩銀子,也許是一條命。
他們什麼都未給婉兒留下,好像是冥冥之中注定了婉兒就要孤獨的一個人。
她的親人一個個被處決,到底是將軍還是另有其人要害婉兒?婉兒真是頭大了,看來也隻有在宮裏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刁雀拉著婉兒一路小跑到了後門,未用手開門,隻是在門外叫道:“青山。”
而後,不一會兒,那後麵的門竟然自動打開,婉兒見著自動打開的門裏伸出一小腦袋,這個腦袋的模樣,是一個戴著太監帽子的小太監。
隻見這個太監小心翼翼的將其接進去之後,竟然走了一條宮女稀少的路子,一路朝著司尚房奔。
刁雀和婉兒簡直就是一刻不停的跟著,還沒到那,太監便左顧右盼的小聲對著婉兒他們說道:“就送到這裏吧,各位姐姐還是自己進去的好。”
說著,抬腿就要朝來時的路走,卻被刁雀一把拉住。
刁雀更加是小心翼翼的小聲道:“這裏有些錢,這次的事情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說著,從懷裏掏出了一兩銀子塞給太監,太監接過銀子,隻能連連點頭,而後變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刁雀與婉兒一同進了司尚房,這才發現掌司竟然還沒回來,這下婉兒算是愣住,那麼,掌司回來了自己要怎麼和掌司說?說自己提前回來了? 那麼自己又是怎麼進來的?
到底要找什麼理由瞞過去?
“婉兒,我們去看看翠兒吧?”刁雀還未等婉兒思考完,就開口急匆匆要去找翠兒。
而婉兒似乎也想起了走前翠兒的反常行為,於是很讚同的與刁雀找到了翠兒所住的地方。
微風而過,門被兩人輕輕推開,裏麵卻早已是空無一人。
婉兒這才想到,這時間恐怕他們都在北麵上課呢,因為刁雀在養傷所以並不知道此
刁雀與婉兒一同前往北麵上課之處,還未走進,就發覺到了死氣沉沉的安靜,竟然沒有絲毫的聲音。
靠近後,這才發現,就連這裏也沒有人的存在!
她們隻是走了兩天而已,這司尚房的人莫不是看掌司和女官都不在,就有膽子自己跑了?
“婉兒,我不在的那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刁雀有些疑惑的看著空無一人的院落,滿滿的無奈夾雜著難以置信。
而婉兒隻是頭腦一片空白而已,她實在是想不出到底發生了什麼,就在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掌司回來了。
一輛裝滿貨物的馬車緩緩行駛而來。
兩人當下互望一眼,誠惶誠恐的連忙上前迎接到來的掌司:“奴婢參見掌司。”
說著兩人早已停在了掌司的馬車側麵,而馬車裏的人卻隻是輕“恩”了一聲,兩人起來卻遲遲沒見掌司下車。
“掌司,您為何不下車?”兩人又等了片刻,婉兒實在是不願意在等下去,提前開口道。
而掌司卻是久久沒有了聲音,隨後便是一記歎息聲而來,掌司這才拖著她那華麗的衣裳從馬車中走出。
一出馬車,便是一停的看著周圍的一切,目光落在了婉兒身上,眼神裏夾雜著的複雜,婉兒都沒辦法讀懂。
她看著婉兒的表情隻是一掃而過:“婉兒,回來的很快。”
婉兒知道掌司肯定是怪自己沒有遵守規矩,當下低著頭打算聽掌司訓斥,掌司卻就此止住了,沒有再說下去。
緊接著的,又是一聲歎息:“哎,看來她還是不肯放過這群新來的宮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