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逸明的雙眼染上一層怒意,握著杯子的手上青筋爆滿。
黎泱繞過他時,他一伸手,拉住了黎泱的手,黎泱沒料到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腳下沒站穩,半杯水都灑在了自己的左胳膊上,又是一片紅。她疼的咬著牙,抬眼盯著程逸明。
此時的程逸明像一隻要發怒的野獸,眼裏盡是危險的信號。
黎泱毫不畏懼的抬頭盯著他,臉上浮起一個嘲諷的笑意:“那麼程總的考驗還包括肉體的折磨麼,這樣拉拉扯扯的,到底是幾個意思?”她語調輕鬆地好像是兩個熟悉的人之間的一種你來我往的調侃。
程逸明加重手上的力道,沒有放開的意思。
黎泱內心的草泥馬又開始奔騰了,麵前這位大哥又開始跟自己較勁了,自己這是燒了多少高香啊才能觸碰到“萬千”女同事想觸摸的手,她壓製著自己的小火苗,細聲細語,和顏悅色的勸導:“程總您看,已經到上班時間了,您要是打算跟我單練咱們找個敞亮的沒人的地方好不好。”
程逸明可能是被黎泱的話說的動搖了,手上的力道輕了一些,又問了一句:“你真的沒聽到她們的談話。”
黎泱撲閃著大眼睛,頂著左手上的燙傷和心靈的創傷,萬分誠懇的再次聲明:“我沒有聽牆角的習慣。”
一句話噎的程逸明徹底放了手,黎泱趁機散步並做兩步走出了茶水間。
程逸明望著黎泱離去的方向,伸手錘在吧台上發出一聲悶響。
黎泱走得急卻也聽見了那聲音,她心裏後怕,要是這拳頭砸在自己身上得多疼啊,這人不僅又傷害別人的嫌疑,還有自殘的嫌疑。
下午的時候,黎泱怎麼也沒心思全身心投入工作,她回想這些日子以來的種種意外狀況,她愈發覺得其實程逸明是有意針對自己的,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針對自己。那倆個女孩的談話她不是沒聽見,她不是不知道那倆個女孩說的是那一回事,她比誰都清楚那事故,那事故給她造成的傷害並不止於一個今日人們的談資那麼簡單,那是一種失去親人的痛,是任何人都不能夠理解的。
程逸明詢問不是莫名其妙的,她聽到了甲的話,可她堅信父親的話,堅信當年的事故不是父親的責任。下班的鈴聲響起,她疲憊的內心也跟著得到了丁點的解脫。
回到家她還沒下電梯就聽見冉微微在樓道裏和別人爭吵的聲音,她以為是昨晚上沒睡好幻聽了,當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耳朵沒毛病。
冉微微穿著吊帶短褲抱著臂正在跟對麵的男人理論:“媽的,你有沒有點公德心,大下午的裝修,吵得人午覺都睡不好?”
黎泱看到哪天給自己留名片的那個男的叫什麼波來著,她給忘了。
那男的一臉煩躁的站在冉微微對麵等冉微微說完趕緊說:“誰沒公德心,姐姐這不是周末,而且我是兩點以後開工的我可沒違反規則。”
冉微微鼻子裏哼了一聲:“我管不了,我得睡覺,你這麼吵就是不行?”
那男的有點不耐煩:“不行你找物業去,你看我是不是在規定的時間內。”
冉微微冷笑一聲:“物業,我還報警呢,你信不信,你那眼珠子往哪看呢,你再看我胸試試?”
那男的也冷笑一聲:“你也太自信了,你也得有我才能看啊。”
冉微微什麼脾氣,脫了鞋就要砸了過去。
黎泱趕緊跑上去拉住冉微微的手:“幹嘛呢微微,別這樣。”
方波見黎泱回來了趕忙說:“哎,美女你回來了,這人是你什麼人,怎麼這麼不講理,我記得你那天跟我說過,我挑的這時間段可是能裝修的時間段。”
黎泱趕忙回話:“是,是,不好意思,我這朋友今天剛回來,坐飛機累了,想睡個覺,這一有噪音心情不好。”黎泱說著順便掐了一把冉微微。
冉微微瞪著那男的氣得直哼哼。
方波一看黎泱態度很好,笑道:“沒事,誤會一場,誤會一場。”
冉微微罵道:“誰跟你誤會一場,剛才是誰跟我這來勁。”
黎泱使勁拽著冉微微,怕她一個不高興真把鞋砸過去:“微微咱們進去吧,鄰居,你看這點了,今就別再裝了了。”
方波笑:“沒問題,要是這位美女之前也這麼說話,咱們也不至於打起來不是。”
冉微微沒好氣:“管誰叫美女呢,美女也是你叫的?”
方波不理她轉頭跟黎泱說:“我這最後一點小活,馬上就進家具了,以後搬進來了,咱們多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