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一伸手拽住程逸明的胳膊,另一隻手用力的在程逸明的背上一推,試圖把眼前的人推出去。
程逸明紋絲不動的站在電梯門口悠悠的開口道:“你是不是得隨身帶個牌子,凡是你進出的地方都要掛上,上麵寫著程逸明勿進之類的。”
黎泱卯足了力氣使勁一推,程逸紋絲不動的站在遠處,黎泱又咬咬牙準備發力,這次程逸明在黎泱的手接觸到他的衣服的時候大步邁了出去,黎泱的身體險些因為慣性一起跟著奔出去,好在她控製的及時,才沒有跌出去。
程逸明走出去站回身站在電梯外麵看著身體失控的黎泱:“快上去吧,時間久了,你的朋友會想你是不是半路上和誰私奔了。”
黎泱眼看著電梯慢慢的關上了門,她氣得重重的喘口氣,真是一句便宜都占不到,真是嘴上一點不饒人啊。
程逸明站在電梯外麵,緊緊的盯著閉合的電梯門,他的臉上重新恢複冷漠的神情。他從來也沒有見過這樣的自己,這樣的自己變得極度的陌生,他不知道為什麼和這個女人一字一句針鋒相對。
是出於好奇麼?還是出於一種隱藏已久的恨意,又或者是自己不知道的一種莫名奇妙的感覺,那應該不是好感,他不應該對她有好感。他為腦子裏蹦出來的好感這個詞感到極度恐懼。
他的手和他的心一樣抖動的異常厲害,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沒能按上上行的箭頭,他強撐著走到牆邊,慢慢的靠在了牆上,他害怕這種感覺,鑽心的疼痛和蝕骨的折磨,她就在他的眼前。他看著她被誤解,被折磨,他冷眼看著她不服輸的樣子,他不知道是不是那樣的她沒血沒淚,外表和內心一樣的堅強。
程逸明將後背貼在牆壁上許久,直到脊背發涼,他緩緩地將身子從牆壁上移開,慢慢邁著步子向樓道的方向走過去。
已是初秋時節,救生通道裏的窗戶仍未關閉,因為樓層高的原因,微涼的夜風從外麵呼嘯著吹了進來。程逸明站在漆黑的樓道裏,望著外麵漆黑如墨的夜,遠處一兩點星星閃閃的光亮時隱時現。他的心和夜一亮淒涼,他又一次猜想著當年父親一念離開時的心情。那到底一種怎樣的絕望,難道世間就沒有一點值得他眷戀的東西麼?
程逸明一步一步的踩著樓梯,每走一步他就告誡自己一次,他對黎泱的這種感覺隻是想去了解一個和他有過相似經曆的人在那種背景下是怎麼成長和蛻變的罷了,他隻是想了解一下而已,別無其它因素。他走的很慢,每一步都踏的很重,腳下重重的用力踩出聲響,樓道裏太靜了,靜的讓他無法集中注意力,好像唯有腳下的聲響才是對他心裏想法的確定無疑的回應。一遍又一遍的,他想,他隻是為了了解她罷了。
黎泱拿著東西上了樓,從電梯裏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冉微微一副焦躁的模樣,她這會低著頭整個後背倚在牆上,像個小孩子一樣用一隻腳輕輕地在地上踢來踢去。這個時候的冉微微顯得落寞又孤單,一點也不像她在人前時那副嬉笑怒罵大大咧咧的模樣,隱退了所有驕傲的光環之後,她隻是一個有過悲傷故事的姑娘罷了。也愛過,也恨過,也笑過,也哭過,也有過海誓山盟,也有過死去活來。這一點上黎泱和冉微微對比的時候就像一張白紙,她沒有嚐過那愛恨一體融到骨子裏的滋味。
冉微微聽到聲響抬起頭來,原本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一看到黎泱瞬間來了精神:“我說你是去買方便麵了還是去生產方便麵了,你是想讓我在血洗你們家床單之前先血洗你們家門口吧,你再不回來我就用姨媽紅在牆上寫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了。”
黎泱一臉嫌棄的看她一眼:“你的腦洞還能再大點麼,你在廣告公司裏呆久了是不是整個人都不太正常了?”
冉微微伸手捏捏黎泱的臉:“你可小心點,沒準哪天我的性取向向還變了呢。”她放下手瞪著眼看了看黎泱:“哎呦我去,不是,你什麼時候買的這件衣服?”
黎泱拿著鑰匙開門:“借的。”
冉微微伸手搭上黎泱的肩眯著眼往黎泱的胸部看:“不行了,快看看我有沒有流鼻血,再這樣下去我要是失血而亡了。”
黎泱開開門往裏走:“沒流出鼻血來,要不我給你打出來。”
冉微微進了門口把鞋一甩穿著拖鞋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黎泱關了門,把鞋碼好也走了進去。
黎泱放下包拿出姨媽巾遞給冉微微:“快去吧,一會該見紅了。”
冉微微呸了一句:“你才是老處女呢,隻有你才能用見紅這個次,老娘早就身經百戰了,老娘是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