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解藥(1 / 2)

程逸明把車停在地下室已經有十幾分鍾了,他靠在椅背上側著臉望著黎泱。

她的眉間像是積了一層厚厚的雪,任憑車內暖意再濃也化不開那些愁緒。她不安的動了動身子,口中喃喃出聲。

她咕噥了幾個疊詞之後,臉上浮起一層帶著幸福感的笑意,眼角流淌出一滴晶瑩的淚。

程逸明伸出手輕輕的用指腹抹掉那滴順著黎泱白皙的臉頰落下的淚水。

黎泱在突如其來的暖意中睜開眼,程逸明修長的手指還附在黎泱的臉頰旁。

她猛地不安的扭動了下身體,開口道:“做了個中大獎的美夢,剛要去興致勃勃的兌獎就醒了。”

程逸明沒有收回手,指腹摩挲著黎泱的下顎,他目不轉睛的望著黎泱故作輕鬆地模樣開口:“真是個好夢。”

難得這一次他是不是調侃的語氣,黎泱竟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了一絲安撫的意味。她借著挪動身體的契機將臉從他的手中抽了出來。

程逸明的手停在半空中,他微微皺眉。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學會隱藏自己的心思的?還是本身就是個心思極重的人?

黎泱雙手放在臉上搓了搓:“我睡了很久吧?”

程逸明看著眼圈泛紅的黎泱回道:“大概有一個世紀了吧。”

黎泱無聲的笑笑:“既然已經睡了那麼久,幹脆不要醒來的好,餘生太長,回憶又太苦,有時我想要是睡著睡著就不用再醒來,那心裏的那些痛是不是也就此沉睡過去了,再也不會醒來了……”

她還沒說完,程逸明已經探著身子將唇覆在了黎泱的唇上。她的唇瓣柔軟的一如鮮嫩的花瓣,隻不過卻透著刺骨的涼意,車內再暖可抵不過心是涼的。

他輕輕的親吻著她,沒有絲毫的侵略性,唯恐一用力,她就會消失了。

人在脆弱的時候總是想通過某種途徑在尋求一絲安慰,酒精或者其它方式。對於黎泱來說最好的方式是蒙頭睡一覺,隻要睡一覺一切就會好起來的,世界又會正常的運轉運轉,那些負麵的話和情緒又會煙消雲散。

現在的這個輾轉反側的吻是怎麼回事?

程逸明期身過來,一手攬住黎泱的腰,另一手扶著她的臉頰,唇齒糾纏。

黎泱覺得周身發麻,心裏那些疼痛感被舌尖至身體的酥酥癢癢的觸感代替了,神經反應係統變得格外的遲緩,唇上的那座冰山在灼熱溫度的近距離的炙烤下一點點的融化了,粉嫩的雙唇像是要滴出血來,臉頰緋紅的像是熟透了的蜜桃。

程逸明骨節分明的手隔著黎泱薄薄的襯衫揉捏著她的腰際,他的聲音低迷的一如三月的春風,婉轉動人,讓人舒適無比:“別難過,對付疼痛的方法不一定是睡過去,還有比那好一萬倍的,丁點都不痛的方式。”

他手上的力道加重聲音裏滿是盅惑的問黎泱:“想不想試試?”

黎泱的後背抵在靠背上,身體在程逸明的手上不斷加重的力道之下微微顫栗。昏暗的車廂內,他的眼睛亮的像是兩顆璀璨的寶石,閃爍著令人移不開眼的光芒。兩條濃黑的眉毛,挺拔的鼻梁,黎泱一點點陷進了這樣多人的光芒裏。

他的唇再次覆了上來,修長的五指慢慢挑起黎泱襯衫的下擺,她光滑細膩的皮膚一如錦緞一般。

程逸明的電話在這曖昧的車廂內突兀的響了起來,音調不高的鈴聲此刻顯得格外的刺耳。

黎泱猶如一個溺水溺水的人,又像是做了一個繁蕪的夢,牽牽繞繞,懵懵懂懂。鈴聲響起的這一刻,她猛地驚醒了。

程逸明皺著眉低聲對黎泱說了句抱歉,伸手拿過手機接了起來。

那頭是一個女人的劈頭蓋臉指責的聲音:“明哥,你那個鄰居是怎麼回事啊?弄得秦,弄得我們秦總監非常的不開心,回去一句話都沒和我說呢。兩人是不是有什麼過節啊?”

程逸明一手拿著電話,另一手還停留在黎泱的腰際,他臉上帶著一點歉疚的神情望著黎泱,放在黎泱腰際的手一刻不停的摩挲著黎泱腰上如錦緞一般光滑的皮膚。

葉梔的情緒顯然很激動:“我跟你說,你最好少和那種女人接觸,一看就不是什麼省油燈,我們秦總監啊脾氣多好的人都被惹的那樣不開心,你也小心點。”

程逸明的電話攏音效果很好,可架不住葉梔的聲音大的像是拿個喇叭在吼。

車內靜的落針可聞,黎泱和程逸明又挨得那麼近,除非主動堵上耳朵,否則想不聽見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