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秦國安啟六年十月,離過年還有兩個月的時間。
都城臻城因為地處偏北,氣溫下降的較厲害,街上的人大都換上的夾層的厚布衣裳。但是佳節將至,朱門高戶,名門富賈乃至平民小巷都彌漫著濃濃的年味,不少外出打工的百姓也陸陸續續地往都城趕來。
一切都朝過年的盛會發展,就差一場鵝毛大雪了。
一品永康將軍府的後院芝蘭苑裏,竹林婆娑,竹影搖曳,翠綠疏淺間,一位英姿颯爽的少女手持長槍,麵容嚴肅。她麵容較好,五官端莊柔和,身姿英挺,有一種尋常女子所沒有的英氣堅挺,她或許不是最美的,但她自有她度獨特的氣度。
長槍一掃,槍風一陣。
少女輕籲了一口氣,抬手擦了擦汗,輕歎道:"真是的,傳言不是說你去南霖了嗎,怎麼又在這裏。"
在離她不遠處一棵梅樹上,銀鈴輕響"叮鈴"一聲,一抹深紅的身影懶洋洋地靠在枝杈中,一條腿搭在枝幹上,一條腿蕩在半空。深紅錦緞輕袍緩帶,絳色的織染豔色絕絕。腰上係一塊上好玉璧,足外蹬著一雙赤色長靴。整個人斜斜地倚在樹上,端的是瀟灑肆意。
"我說,你一個女人,能不能不要穿著男裝到處招搖,你瞧瞧你。"持著長槍的女子抬手抖抖身上華錦的塵土,捋了捋稍顯淩亂的發絲,抬眸嗤道。
樹上之人兩彎柳葉眉細長若裁成,若水清眸恍如墨玉,乍然一笑兩眼彎彎月牙狀。膚如凝脂冰作骨,唇瓣一勾愣是灑下三千華灩,卻做一身男子的裝扮,但是,說是男兒卻也當真是委屈了她。
"哎呦呦,什麼“傾世絳衣風扶搖,素點江山做棋盤”,倒是說的還是有鼻子有眼的。"華服女子又得意一笑。
絳衣的那人一隻手拿出用繩子係著的兩瓶酒,道:"那隻能證明本公子有魅力,懂嗎?"
"你一個一天到晚耍槍的大小姐有什麼資格嘲笑我,哼,本來還給你帶了禮物呢,既然這樣……"
"拿來,你一年也隻來了幾趟,所謂“風過留痕,雁過拔毛,人走,當然也得留點東西下來”
絳衣女子輕撫袖子,輕點落地。"喏。"
華服女子一點也不猶豫,不客氣地一把接過:"蘇絳衣,你可算有點良心了。"
蘇絳衣聳了聳肩,道:"真是,趙雅言,你父親給你取名字的時候,一定沒想到你是朝名字的反方向長的。說說,他是不是特別後悔。"
"錯,我父親後悔的是沒把我好好教育,不過我像他一樣習武這一點他可得意了。"趙雅言一把抬起酒瓶,打開蓋頭聞一聞:"行啊你,這可是杭城秋露白,另一瓶是相城碎玉,都是佳釀。
"不過,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你在南霖的消息不是你自己散播出去的嗎,而且竟然連百曉生生的消息也被你散布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