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昨天半夜進城的那個女子？”蘇安庭挑了挑眉。
“昨兒半夜？”趙雅言聽得一頭霧水，誰昨天半夜進城了，蘇絳衣？
蘇子堯忍住震驚，打了個手勢：“這裏人多口雜，我們到馬車上去說。”隨即率先向馬車走去，蘇安庭雖然仍有點疑惑，但已經有了頭緒，隻有趙雅言還一臉不知所雲，但也跟著走了過去。
馬車上，蘇子堯把簾子合緊，正色道：“大哥，昨天不是我執勤遇到一個半夜持著攝政王手令進城的女子嗎，就是剛才馬車上的那個蘇絳衣。”
“昨天晚上那麼大的風雪，還是半夜，這怎麼可能？”趙雅言一臉震驚。
“我昨天去叫子堯時也看見了，不過隻是一個背影。”蘇安庭淺淺道，算是回答了趙雅言的話。
蘇子堯蹙了蹙眉頭：“昨天我看見那姑娘的時候嚇壞了，一人一馬就跑到城門下。外袍衣服上全是雪，還有一些浸透了還沒幹的地方，少說也在雪天跑了又三五天才有這個效果。昔年，我也隻在戰場上將士在雪天作戰才看到過，但是比起她來反而更輕。臉白得跟鬼一樣，伸出手拿回令牌的時候動作也很僵硬。”
“怪不得你當時愣住了，我喊你你也沒注意。”蘇安庭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道。
“哥，當時我覺得她的眼睛很熟悉，就是那種給人很堅毅的感覺，可是，今天，我覺得她那張臉有點熟悉，就是眉眼間……”
趙雅言怕這樣聊下去對蘇絳衣不好，於是打趣道：“別是因為人家長得好看，就覺得很熟悉。”
“才沒有呢。”蘇子堯反駁道。
蘇安庭琢磨了一下弟弟的話，他深邃的眸子間醞釀了一些什麼，手指一下一下地擊打著中間那張小桌，緩緩開口：“你想說，她長得和我們有幾分相似。”他說的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本來並沒有那麼強烈的感覺，因為外貌出眾所以很多東西都會被掩蓋，但是就蘇子堯這麼一說，連蘇安庭也多了幾分猜測。
這邊的馬車上，蘇絳衣抱著車上軟軟的被子，繼續看著外麵的燈會，星星點點，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歪著頭往外麵探去，看見一個小姑娘拉著父親母親的手在街上走。小女孩長得很普通，但她的笑容很美好。她稚嫩的聲音吃力的問道：
“爹，娘，我餓了。”
她的爹娘笑笑，摸摸她的頭：“好，我們現在就回去，爺爺奶奶應該已經準備好年夜飯了。我們再帶點禮物回去好不好？”
“好，爺爺奶奶一定會很高興的。”小姑娘講著笑著，就走遠了。
蘇絳衣看著他們走遠，轉頭看向君曄，那張風華絕代，豔色絕倫，不管什麼時候永遠看著他含笑說好的臉，眼睛裏有些迷蒙。
君曄一直看著她，見她轉頭笑笑，這一笑竟有了一種難得的風情和誘惑。
“怎麼了，絳兒？”熟稔的帶著寵溺的口氣問道。
“你府裏有年夜飯嗎？”她呆呆地問。
他的眸光溫柔含情，緩緩地把虛弱的她抱在懷裏：“當然有了。怎麼，想回去了嗎，是不是餓了。”
“可是，煙花……”蘇絳衣猶豫道。
“煙花，回府也能看。不然我們在府裏放。”
“嗯。”她難得乖巧地點點頭。
他把她往他懷裏抱得更緊，壓著一種情緒輕輕道：“是不是有點累了，先小小的睡一會，到時間了我會來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