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兒，絳兒。”他輕柔的呼喊聲，把她從回憶裏換了出來。
他緩緩低頭，吻去她眼角溢出的淚水，把她抱在懷裏。蘇絳衣愣神間，竟然沒有反抗。
“怎麼了，想起什麼不愉快的回憶了。”他柔聲說。
懷裏的蘇絳衣搖搖頭，“最近好像一直有點恍惚，總是想起過去的事情來。”
“別怕，沒關係的。”君曄哄道。
懷裏的蘇絳衣感受到了異常的暖，她悶聲說：“君曄，你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你挺冷挺狠的，現在你怎麼這麼……軟了。”
軟？聽到這個評價君曄覺得自己要吐血了。
“不，沒有，絳衣。”他將她從懷裏放出來，雙眸緊緊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我隻是心悅你。”
心悅？男子對女子的喜歡叫做心悅吧。
她眼神迷蒙。
她其實一直拿自己當男子當習慣了，也就最近時間緊迫，穿著女裝在段晗和淩暄麵前過了一眼。至於傅錦含，她好像根本沒提過，這樣的事情，實在是不可思議啊。
“心悅？”蘇絳衣問道。
“恩。心悅。”君曄點頭。天知道他也是很緊張的，他知道她對這種事情很敏感，而且極其不喜歡別人動她隱秘的秘密。之前淩暄去探查她的身世，美名想幫她。結果她一年沒去西尹，看見了也不給好臉色看。最後還是第二年時，淩思意去求情，才不了了之的。
他也是在賭，賭她為了自己風雪間幾日來到臻城，是不是和別人不一樣，畢竟他們相識最早，相處最久……
“我考慮考慮？”蘇絳衣不確定地說道。
她已經不敢直視君曄眼中逼人的光芒，第一次覺得這男人好可怕。
“好。”君曄聲音有些顫抖，突如起來的喜悅讓他有點手足無措。
蘇絳衣一下忘記的剛才的事情，輕哼一聲：“多大點事啊。”
“但你別看我，我有點怕。”
那璀璨地比煙花還亮的眸光，讓她怯了場。
“絳兒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嗎？”他緩緩道。
“恩，那個時候我才五歲吧。”蘇絳衣板著指頭，被君曄強硬地抱在了懷裏。
君曄笑笑：“我被一群黑衣人追殺，逃到了小巷子裏。巷子繞來繞去的，我自己身上的傷和中的毒齊齊發作，根本就走不遠。”
“然後我剛剛就在那個巷子附近，和我爺爺討生活。身上破破爛爛的小乞丐，看到一個破舊但是華麗的小公子，當時還懵懂不知事，當著乞丐不注重竟然慈悲心發作。明明你當時臉挺髒的，看不出美醜，而且凶巴巴的，用一種上位者看人的不屑的目光看人。我還是手賤地把你撿了回來，把那些黑衣人騙走了。”
“他們也不蠢，發現找不到你就懷疑是我藏起來的，也怪我當時躲得不夠快，結果一群人又踢又罵，幸好我爺爺當時強行衝破封印，才把我救了下來。”
“結果傷的很重，要躺上半個月。但是爺爺傷勢更重，沒辦法我們兩個隻好出了臻城，去往相城尋我爺爺的老相識。後來，治我的傷的時候，被那個老神醫罵了個半死，在床上躺了足足兩個月。再後來，為了行動方便，信息方便，又做了三年的乞丐，這才有了後來的孟雲辭和蘇絳衣。”她喃喃的說道，很平靜。